如果真是她,世间竟有如此不像的一个人。
马车在路边的一个茅屋前停下时,夜已深沉。四方城与鹿阳城皆是富庶之地,往来商贾路人众多,由于行程较远,最快也需一天一夜,所以路上常有些这样简陋的茅屋,供人歇脚过夜。斐然殊与行歌十分幸运,这间茅屋目前只有他们一行人。
承影抓了一只走地鸡,行歌十分顺手地接过来烤。
“狗蛋姑娘,你似乎很擅长烤鸡?”承影下车以后不知为何,已不像初见时和善可亲,与行歌对话时语气甚至略带敌意。
“山上修行清苦,我也只有这么点业余爱好了。”行歌道。
“狗蛋姑——”斐然殊开口。
“等等。”行歌终于明白狗蛋为什么对着知客松哭泣了,原来被叫狗蛋的时候,心里真的会有点不开心,“别叫狗蛋了,大家好歹共过患难,不如就叫我小名吧。”
“小名姑娘。”斐然殊从善如流。
“不是说我叫小名,是说我有个小名啦。”行歌笑道。
大名都已经做到这么绝叫狗蛋了,小名还能怎么叫?就在斐然殊与承影满心以为行歌会吐出“狗剩”啦“旺财”啦“全有”啦之类的名字时,她说:“我小名叫行歌,也是法师起的。”
一旦接受了狗蛋这种设定,乍听到行歌两个字,斐然殊有点小失望。
“妙善在给你起名字的时候,一定处于非常人可想象的矛盾挣扎之中。”斐然殊道。
行歌想了下,颇为赞同地点头:“大概是在挣扎中午吃青菜配馒头好呢还是白菜配馒头好吧。”
斐然殊决定不附和这个问题,回到最初他想问的:“行歌,那些黑衣人为何要抓你?”
说到这个,行歌就有一肚子的苦水,“我也不知道啊。之前因为不知道庄主身份所以有所隐瞒,其实我也是个修道之人,下山不过两个月余,在四方城呆得好好的,突然又有衙役上门,又有一群男女道修来找来。幸好贫道人见人爱,得知音仗义疏财,又有城门守卫帮忙,才跑了出来。贫道连那群男女道修为何而来都不知道,更别提之前那群黑衣人了。”
“其实狗蛋根本不是你的名字吧?”承影皱眉问道。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行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