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飘飘的道,“你我夫妻一场,你说你怎能只在想到任怀苏的时候才心痛……对我呢?你总是望着他,伤心他不是我,而我站在这里,你却一眼也不瞧——所以我在你心里放下半截金针,现在公平了。”他拍了拍手掌,微笑道,“现在你想到他会心痛,想到我也会心痛,你说我这主意是不是绝妙?”
她按着胸口,惊怒交集,纵然她设想过千万遍,也绝想不出沈旃檀是如此这般的前来复仇,看着他扬长而去,她站在当下,真是一时想不出半句话来回应。
一瞬间,她几乎想说……她并没有时时想着任怀苏,没有时时因为他而心痛,虽然她确是伤心,但……但不是那样的。
“今日之事已毕,姑娘,请待来年——来年此日,我必再来。”
山崖下有人声清俊狂放,逐渐远去。
山崖下有人声清俊狂放,逐渐远去。
她变成了肉身,沈旃檀说她是活尸,她却并不觉得自己和活人有多大不同。她在阳光下有了影子,和常人一样会饿会冷,可以和正常人一起生活,也许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血是冷的。
她没有什么温度,总是冷冰冰的。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如常人一样生老病死,恍惚的时候她会想……即使她会死,死后会留下什么呢?她的身体之中,除了沈旃檀的血,几乎一无所有,她连一副白骨都留不下。
她并非红颜,竟也没有枯骨,这一生颠沛流离,不知为何而生、不知为何而死,欢喜并不太多,亦不知如何悲愁,活过这一世,只是这一世,若有下一世,还是莫做人的好。
她开始到碧心村买吃的,她是活尸,依然只吃肉,但无论什么肉,吃入她口中都并没有什么滋味。
沈旃檀依然留在碧心村教书,衣冠楚楚,文采风流,他竟不搬走。她知道她伤他一剑之后,他光明正大的在屋里躺了一个多月,说是爬山摔了下来,那一个多月不仅碧心村的姑娘争相照看,连邻村的、隔山的姑娘都争着来看望。她听着那些女人的私语,听着那些传闻,觉得有些好笑,是啊,他俊美、多才、风流倜傥,那又如何?这样便值得相许么?
那不过是个妖物。
一个多月后,沈旃檀从病榻上爬了起来,重新进了私塾。她常来买肉,有时候两人在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