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你是不曾想过我当真会来。”
她又喝一杯,“是了,你为何要来?”她凝视着他,“你我是敌,生死大敌,你不怕陷阱?”
他望着那草草挖掘的陷阱,唇角微勾,“有人请我赏雪饮酒,岂能不来?”雪光之下,他容颜端正,额心的朱砂鲜艳欲滴,那眼色也仿若真实,“少小至今,从未有人邀我赏雪饮酒,而赏雪饮酒、吟诗作对,而后鸣琴下棋,是我少年时的一项心愿。可惜……”他微微一顿,未曾说下去。
“可惜……你从未找到一个愿意邀你饮酒、愿意和你下棋的人。”她阴沉下脸,冷冷的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像你这般自私残忍狡猾恶毒的妖孽,本性残暴卑劣,岂有人当真能以你为友,若是有人以你为友,那是他天大的不幸。”
他微微一笑,似不介怀,承认道,“是……所以后来我放弃了,不再期待也不再等候了。”微微一顿,他又道,“如我这般自私残忍残暴卑劣的妖孽,也只有你这般非人非鬼不人不鬼的活尸才会邀我饮酒,岂能不来?”
她脸现怒色,这句话戳中她最厌恶之处,沈旃檀却说得很认真,他甚至叹了口气,“同类……任怀苏问你愿不愿意随他屠戮天下,因为是同类,所以很重要,除了同类没有人会与他为伍、即使假扮普通人,也总有一天会被人拆穿……他很强大,却也无法强大到永远——”他强调了“永远”二字,然后轻轻地道,“永远——一人独行。”沈旃檀微微摇头,“孤独,总是会令人发疯。”
她上下看着他,很是警惕,思考了良久,她问,“你为何要害他?”
沈旃檀挑起眉头,含笑问,“你问的是哪一次?”
这人害了他不计其数,只怕他自己也数不清害了任怀苏多少次。她目中杀气渐浓,冷冷的道,“第一次。”
他泰然自若的坐在那里,神色很平静,“哦?”
“他和你无冤无仇,甚至从不相识。”她极仔细的观察着他,“你为何要害他?你害他一生,害得他生不如死,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因为……”他柔声道,“我想做一个好人。”
她听得莫名其妙,站了起来,盯着沈旃檀。
只听他慢慢的道,“我和他无冤无仇,只是长年听闻任将军大名,威震天下,无人不服。那时候我在想……怎么样救世……”他看了陆孤光一眼,颇为讽刺的笑了笑,“那时候我真心实意的想力挽狂澜,破除天兆,拯救世人。”
她皱起眉头,“我不信。”
他笑了笑,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酒,“是,你不信,我日后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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