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角门亥时便已上锁,因平日少有人走,故并无仆役值夜。可即便有人值夜,冯府六小姐半夜三更孤身外出也是于情不通于理不合于礼不容。
看来,只有一个方法了,冯清蓉方要回身,一股淡淡的熏香传来,其中隐着熟悉的药香,接着便听围墙外,有低低的声音道:“蓉儿?”
“先生?”她有些意外。
须臾,一个黑影翻过墙来,揽住她的细腰,飞过墙去。原以为到了墙外便会放下她,可是他依然揽着她,一发力,再次腾空而起,数次起落,瞬息落在一处清静的院子中。
借着月光,见院中一池莲花已有两支发出了花蕾,正含苞待放。
冯清蓉稍稳了下心神,朝正北的屋子里走去,屋里空无一人,连一桌一椅也无,只一盏灯,静静地挂在墙角。
熟门熟路地走向左方,墙上应景地挂了一副夏日初荷的画,画上题着七个字“小荷才露尖尖角”。轻触画,一扇门无声无息地开了,
屋里甚是简洁,一桌两椅,一位灰衣人正背对着门口坐着。
“今日,蓉儿受惊了。”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苍老。
受惊?!是指哪次?马蹄下得命或是银针前逃生还是方才的力不从心?
尚未作答,又听灰衣人道:“蓉儿是否以为老夫见死不救,太过无情了?”
听得此言,冯清蓉方知,先生说得是济世堂门前的事情。
“先生所为必有先生的道理,蓉儿不敢乱讲。”
“过来坐吧,我给你把把脉。”
冯清蓉慢慢移到桌前,伸出右手。一只饱经风霜的手捏住了她的皓腕。
那手,很暖。
忍不住抬头,这是一张沧桑的脸,额角鬓间已见斑白,胡须也白了泰半。许是意识到她的瞩目,先生猛一回头,恰与她四目相对。那眼眸深沉幽静,不见一丝情绪,可是仔细瞧又似乎藏了无法言明的东西。
“是软骨散。”
“会是谁?是那妇人吗?”冯清蓉不由问道,语出又后悔了,她在当场尚未明情势,先生并未亲见,怎能知晓?况且,学毒之人竟连自己何时中毒都不知道,岂不羞愧。
“药量很少,对身体并无损害,只不能用真气。”风先生并未作答,只放开她的手,轻捋了下胡须。
“彼时若无他人相救,不知蓉儿如何应对?”他问。
“蓉儿怯弱,恐怕早晕过去了。”她如实回答,其实当时她已经决定要晕倒了。
似乎感觉到一丝笑意,她不自主地又看向他,他神色平静,波澜不起,只那微翘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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