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了槿蕊,或许缘分自有老天牵引。
迟修泽再次转望向槿蕊,靡颜腻理,褐色的眸子如晶莹剔亮的琥珀,时隐时陷的小巧笑涡,尤其是那无忧无虑的欢快笑声,仿佛再毒的阳光也晒不蔫,再陡峭的寒风也吹不倒,令他不禁多流连两眼,若是清儿能像她这般开朗惬意该有多好,勾唇微笑道:“她身上布料叫黄蚕绢,我在清儿那里见过,碰巧知道。”
提起迟玉清,礼从觉登时变得有些呆呆傻傻,口中嘟嚷念词道:“不过,再美也美不过令妹,清儿真当是世上难得的可人儿。”
迟修泽却不认同,轻轻摇首道:“不尽然,清儿是朦胧秋雨,幽楚萧萧,她是颜妍翩然,爽利洒脱,一个是灿如春华,一个皎如秋月,不可相比。”见他神思飘忽,回回提起玉清便是这副呆头呆脑、痴痴陶陶的模样,故挑眉道:“你对清儿如此钟情钟意,秋围你若能登科前三甲,我把清儿许给你,如何?”
“此话当真?”礼从觉叭的一声合起手中的折扇,欣喜地拔高嗓门问说:“清儿的婚事你可做得了主?我只当清儿是要进宫伺候皇上的。”
“高宗订下的规定怎么忘记了!”迟修泽执扇狠狠敲了他的脑门,沉声道:“内阁揆员的女子永世不得入宫为妃。”
前朝的陈家天下,宰相送女儿进宫,立为皇后,内外联手,一步步架空了皇帝的权利,倾覆了陈家江山。内阁揆员总共六人,统领户部、工部、刑部、礼部、刑部、吏部,手握朝廷重权,为避前朝灭顶之祸,故此,庆元的开国皇帝高宗订下这死规矩。
礼从觉拍拍脑门,直喊糊涂!糊涂!接着急切问道:“说真格的,清儿的婚事你说了可算数?”
迟修泽眼梢挑起一抹调侃的笑意,横睇了他一眼悠悠开口道:“礼部侍郎的四公子,又是嫡出,我爹只会高兴,只怕是令尊令堂嫌弃清儿是庶出,不会依允这桩婚事。”
礼从觉笑道:“你这声大舅子我是喊定了,并不是谁家都以嫡庶谈婚论嫁的,清儿不但生得绝色模样,更难得是性子娴静温敦,甫华兄只管放心,我会好好对待她,与她举案齐眉过一辈子。”
迟修泽冷笑道:“你敢不好生待她,我决饶不过你。”
“不敢,不敢。”礼从觉一个劲赔笑,槿蕊的牛车被渐渐抛远,复又问:“甫华兄接下来有何打算?”
迟修泽道:“回京,我的修为结束了,全力准备秋围。”
“甫华兄才华横溢,心存鸿鹄之志,又乃当代大儒翰林院掌首徐老的独传门生,还经多年的历练,天下山川、人色财物尽在掌握,必登三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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