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道:“槿蕊,让你爹吃饭吧,去把你哥带过来。”带过来,再见最后一面。
“嗯。”槿蕊低下头,眼泪再也锁不住,滑落面颊,滴入地里,怕被瞧见,快速踱步出去,去带槿淳过来,来见喻梅勤的最后一面。
没想到,槿蕊被拦下了外面,刑部大牢有甲乙丙丁四字号的大牢,分别关押不同的囚犯,由不同的牢头看管,槿淳在丙字号牢,迟修泽先前有打点,槿蕊也使过银子,故行事还比较便利,没想原先的牢头前日吃醉了酒,失足跌进河里淹死了,刚刚接替的牢头处在这发财的当口,翻脸不认帐,借机要讹上一笔,而且是狮子大开口,明目张胆喊价十两银子。
“十两?!”槿蕊瞪大两眼,不由按紧了腰间的钱袋子,她最后仅存二十两银子,是喻梅勤的续身银,无论如何也不能给。
庆元的风俗,断头而死的人,死后堕于地狱、畜生,即使出生在人间也会获得短命、下贱、丑恶等报应,如果在三日内请买线把头缝回去,整齐的来,整齐的去,再做场法事超度,便能投入人道轮回,否则只能永世投为饿鬼、畜生道,更有专司此营生的行当,缝头,净身、穿衣等等,只是收费不斐。
槿蕊并不信轮回之说,可只要是别人有的,她拼尽全力也要为喻梅勤办到,但是之前的婚事还有棺材等花费较多,这二十两是她厚着脸皮在燕尾巷一家一户敲门借来的,不少好心的邻居解囊相助,但是也受了不少的白眼和嘲笑,三日之内她可再变不出二十两了,两世为人,从没有像此时此刻焦迫的需要钱,“差官大哥,不是我不想孝敬你,是真得没有银子了。”
新牢头斜睨过槿蕊腰间的手,架起二郎腿,剔着牙瓮声瓮气咕浓道:“没银子,那赶紧走吧,别挡道,今儿菜市口的生意兴隆着呢,整整六十九位,这可是本朝以来一日斩头最多的。”
海棠性子急,气不过,上前一步挥拳道,“我们付过银子了,你们也太黑心了,一头牛要拨两次皮吗?”
新牢头嗤鼻冷笑道:“黑心?谁敢跟你们比黑心,几千万两的银子不见踪影,和你们比,老子连个屁都算不上,就你拨两层皮你又奈我如何?!老子这是替天行道,劫富济贫。”
“海棠,你不要乱插嘴。”槿蕊拉住海棠,对新牢头微微一福,低声下气哀哀告求,“我爹叫喻梅勤,是七品的河道监管,钱两不过他的手,是清白的好官,没有贪墨国帑,历朝历代被冤死的清官可谓是屡见不鲜,哪次修河治水,他不是站在最前头,为防端午汛,他从没在家中过节,若我们真有钱,断断不会为了区区十两耽误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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