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茶使,全权负责督办,再代天子寻巡边,视察民情,朝品二品大员为贡茶使,真是闻所未闻。
迟修泽首处直奔东南郡,东南它是庆元十八处皇家贡茶商之一,池老爷闻近来上头透出风声,新上任的贡茶使要推翻前例,要让东南郡五家有名号的茶商公平竞标,不管过去如何,今年要重新权衡,只要谁家的茶好,谁家的价钱公道,就把茶权交由谁。
这小小一粒石头子,激出不小的波浪,池家雄霸皇家贡商三代之久,谁人不是看着眼谗眼红,早就对池家不满,市面上更传出四家联手,就是拼着不赚钱也要把池家拱下位的消息。
池老爷琢磨风向不对,今年采买不但比往年提前了两月余,而且也不遵循旧例,明摆是冲着池家来的,顾不得槿蕊生病不能再生养的事,便着手安排生意,急得是火上房,不消几日的功夫,衣裳宽了,嘴角还冒出两个大火疱。
按惯例,朝廷的官员来到东南郡都下榻在镇上的驿馆,池老爷备下重礼,登门拜访三次都见不着真佛,迟修泽不是出门体察民情,就是处理公务无暇接见,摆明躲着他不见,池老爷不能入其门,闻得迟修泽跟前有个说的上话的人,软硬不吃,水油不进,不爱黄白之物,不近女色,却尤喜杯中之物,花了大把银子打通关系,好不容易攀上说话的机会,递上两酝窖藏的二十八年的极品黄酒孝敬,三请四请后,这才相约在飘香楼吃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素来“寡言少语”的方泰不再假模假式端架子,推杯换盏中,一酝子的黄酒见了底,他的舌头大了,话也渐渐多了起来,池家的黄池劲辣,酒酣耳热之际,终于透出不少的消息。
只是对于迟修泽对池家这般不待见却是咬死不松口,池老爷殷勤劝饮,只想把他灌醉好套话,“方兄,来,痛饮几杯,请方兄多多赐教,为何迟大人谁人都见,偏偏不见老朽,池家茶山背靠狮峰山,狮峰泉的泉眼就是从茶山上发源的,那里夜长日短,雨水丰润,还有晒、晾、摇、抖、撞、炒、揉、烘、簸、捡、复火的工艺中道道精细,不是老朽夸口,池家的茶叶确属顶尖的上品,非其它四家可比,况且价钱也极是公道……”
谁知方泰不屑的摆摆衣袖打断他,“光好……好顶屁用,他要把茶权交由谁,就像吹口气,别家都有戏,独独你家,哎……”说着频频摇头。
池老爷一听有门了,连连拱手央告道:“不知道小老儿是哪里开罪了迟大人,还指望方兄指教一二,也好将功折罪,否则只怕是提着猪头肉也找不到庙门,池家从祖父开始,费尽周折才攒下这点家业,断断不能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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