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的重伤员。
“住手!”阿满大夫一声厉喝,吓得嫩胡子一双手僵在当场动都不敢动,刚才这场神乎其神的救死之技,在他纯朴的心灵中当真是刻下了无比深刻的印记。
“不能动他。”满菊没好气地拨开推寅,她好不容易把人救到能喘气的,让这小子蛮力一碰还不得散了架?!
小丫头倒了杯“水”走上前,轻轻稍扶起重病号的头,将掺了补血强力药剂的水慢慢给人灌下。郡元翰应是属小强的,半杯药剂灌下,他半合的眼中竟有一丝神光,定定地望着细心喂药的阿满大夫,嘴唇翕合,似乎在说什么。
“啊?什么?你别费力说话,好好养伤,过了今晚这条命就算捡回来了。”满菊也没管他,自顾吩咐着。
“天神的使者。”推寅突然热切地望着满菊,大声道:“郡元翰说,你是天神的使者。”
天……使?!满菊僵着脸皮,迟疑地指向自己的鼻子。推寅眼放坚定纯洁的羔羊光芒,用力点头,再点头。
满菊无语地叹口气,想起了鸟人之说,望望慕容,却见男人正神色莫名地望着自己,唇边慢慢勾起一抹浅笑。
到了傍晚,羯胡营所余诸人全部回来了,三百多骑出征,回者仅二百六十余骑,并有包括郡元翰在内十几人重伤在身,余者也多有轻伤。没时间悲伤同情,阿满神医这一晚忙得晕头转向,好在慕容大王让对她崇拜得恨不得五体伏地的推寅,当了神医的小跟班兼护士长,这才稍稍解了神医只恨没长八只爪子之忧。
慕容护士长自己却退役改行当起了书办,一整夜都在油灯前书写条陈。到了半夜,阿满大夫终于在胡汉们感激涕零和熊抱万谢的危机中挣扎出来,迷迷瞪瞪地爬上推寅这新任忠心狗腿帮忙铺的床,却见慕容仍端坐在幽暗的灯前奋书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