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也不吃了,只是光喝酒,一杯接一杯。大妈拍拍她的手背,说道:“丫头,别喝了,有话就说出来,别憋着。”
“没事,大妈,”任笑迟说,“你接着说。”
大妈往她碗里夹了菜,说道:“我问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说不得什么打算,就这样过着,只要那个女的病别再复发就好。我问他那么多债就不想还啦,他说他还不起。听他这么说,我真想给他一个大脑兜子,我说有什么还不起,那么多债老婆不是替他还了。下来我就把这么多年你们娘儿两个怎么过的,怎么受苦受累,怎么省吃俭用替他还债都告诉了他,他哭得都快跪到地上去了,说他对不起你们,他该死。我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人都不在了。他说他想见他姑娘,求我告诉他地址。我说我真不晓得。他临走的时候写了一个电话号码给我,说如果有一天他姑娘家来了,要我一定打电话给他。那个号码我放到抽屉里了,我去拿给你看。”大妈说着就站起来要去拿号码,大大叫住她,说道:“丫头没说要看,拿什么。”
大妈看着任笑迟,等她的意思。
任笑迟没说要看,也没说不看,只是沉默着。
大妈等了等,说道:“我还是拿给你吧。”说完就去了。
“丫头,你大妈多事,你别怪她啊。”大大说。
“怎么会呢。”任笑迟举起手中的酒杯,“大大,来,干。”
大妈回来时把那张写有电话号码的纸递给任笑迟,任笑迟接过来看也没看就反扣在桌上,又继续和大大推杯换盏起来。
一顿饭吃完,天已经全黑了。指了指醉倒在桌上的大大,谢绝了大妈要送她回家的好意,任笑迟向她道过别后就自己回去了。刚出了大妈家的院门,任笑迟就再也撑不住,扶着院墙吐了起来。四十几度的白酒不是十几度的葡萄酒能比的,一小杯就是一团火,那么多杯下去,腹内早已是烈火熊熊,直要把她烧个精光。
吐得头昏眼花、手脚无力,任笑迟只能扶着院墙,挪着步子,慢慢地移动。怎么地好像在转,让她怎么都站不稳,随时都有可能把她抛出去。再看看天,怎么天那么低,随时会压下来一样。再看看四周,怎么那么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在哪?是不是还在那个大鸡蛋里?不,她要出去,她要回家。家在哪?她怎么找不到了。到处都是黑的,连这黑都在旋转,变成一个大漩涡,她要被卷进去了。不,不要,快跑。往哪边跑?没有方向,她怎么跑?等等,等等,先找到方向再跑。方向在哪?这边还是那边?都一样啊。怎么办?她回不了家了。不行,一定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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