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这边不行就走那边,那边不行就再换一边。先从这边走还是先从那边?这边吧,哦,不,那边。不对,不对,还是这边。嗯,这边。要不再换一边?到底是哪边!
“我带你回家。”
谁在跟她讲话?好熟悉啊,她是不是又做梦了?她在梦里吧,她看到了梦里的人,那个在黑暗中唯一显现的影像。怎么梦会这么潮湿?是在那个下雨天吗?不,她不要那个下雨天,她情愿从来没有过那个下雨天。可她控制不了,那天的雨越来越大,梦里也越来越潮湿。算了,只要抓紧那唯一的影像就足够了,就算是洪水溃堤也没关系,反正这是在梦里。
第九十六章(终章)
第二天中午任笑迟昏昏沉沉地醒来,费了半天劲才翻身坐起。头疼欲裂、眼睛肿痛,全身像被抽去了筋骨一样,酸软无力。想她昨晚许是醉了,如此这般想必是宿醉后的结果,原来竟是这么难受。还是不要醉的好,不醉就不难受,可不难受为什么还会有醉?没有醉又怎么会有梦呢?
任笑迟摇摇头,停止胡思乱想,伸手想掀开被单下床,却发觉右手一直握着,像是攥着什么东西,松开一看,竟是一颗纽扣。仔细看了看这颗深褐色的纽扣,任笑迟脸色忽变,往房间四下一看,然后下床跌跌撞撞地跑到门外,又急急忙忙地跑下楼,把前院、堂屋、后院、厢房都找了一遍,整个家一如往常,只有她。
任笑迟坐在堂屋的门槛上,看着空空如也的院子,再也跑不动一步。头痛难忍,胸闷气短,身上没有一处是好过的,似有无数双手从各个方向拉扯她,让她无所适从,没法抽身而出,也没法做出选择。
有什么徐徐地飘在眼前,细看之下,原来是蒲公英。伸手接住,白色绒絮落在了手掌心的纽扣旁。它原本生长在哪,缘何离了家,它知道要去哪吗?它随风飞扬,要到新的地方安家落户,孕育新的生命。它落湿地即生,即有了新家。
费力地起身,她握着手里的绒絮,一拐一拐地走到院中的一块地旁,张开手,轻轻一吹,纽扣旁的绒絮飘飘然地落进了土里。
她回屋接了盆水浇在土里,在原地站了会儿,重又坐在门槛上,看那盛开的花,看月季、紫薇、万年青,看已与土融合的蒲公英。她仿佛看到蒲公英在那生了根,发出芽,长出绿叶,开出亮黄色的花,结出种子,风一吹,白色绒絮带着成熟的种子随风飞扬,再到别的地方安家,再孕育新的生命。
她看了很久,很久之后,她起身走到屋里她妈的遗像前,郑重地说道:“妈,我决定了。”
任笑迟给林默涵打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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