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那个专业宅男都空了竹楼,不知去向,自己又不敢回沉香苑,弄得陆翌凡他们也联系不上。
无聊到了极致人便会神思游走想许多事情,成天成日地想,今后该去哪呢,难不成真和陆翌凡一起打光棍了?俩人一起开个烟厂贩毒?
苏锦凉在脑子里构了一副极荒谬的图,又狠狠地批上了个叉。
未来想不出头绪,便倒回去想从前:这结伴而游的一路,宇文沂煊和洋鬼子谁能追到夏之呢……自己走得那么仓促,该把卫灼然气到了吧,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再然后……便是他了……
苏锦凉自己都被自己吓一大跳,怎么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心事,和从前……真是太不像了。
这日吃过晚饭,苏锦凉又照例绕府做圆规运动,心中盘算着顾临予如果还不给个信,老子就真卷铺盖走人了!
绕啊绕地就绕到一大片荷花池,春日还未有花,只得满塘翠萍,王府里多得是这种美景,也没什么好稀罕的,她不以为意地踏了水上石阶往亭子里行,再往前几步,巧了,碰上王爷了。
白玉阶,雕龙瑞祥云,吉鼓排开。
琉璃宫灯朱红的绦丝顺风轻摇,大红黄边纹龙长毯一泻而下、千里铺陈,一双织锦踏云靴沉稳步上。
杏黄的锦旗绣着山河日月,纹着华虫、宗彝的明黄袍子下摆翩翩,顾临予长发端整地绾起,束上金冠,信步踏上阶来。
他面色沉淡,这几日虽是一直忙碌劳累却见不得一点疲态,一路稳步向着永明宫去。
堆垒成山的事在脑子里飞速打着转,在踏进殿的前一刻,他还是想起了她。
这几日过得好不好?手上的伤怎么样了?吃饭一定不方便吧……这么多天闷着没人陪她闹一定要上房揭瓦了。
他这样想着步入殿内大厅,向那在床榻上坐躺着的,高高在上的皇帝,他的父亲,屈膝跪下。
“儿臣参见父皇。”
“不必多礼。”安陵昌瞧了眼跟前的丫头,拍了拍身边的石凳,又漫不经心将视线扫去了别处,“知道你是什么性子的丫头,也毋须在本王面前强充礼数。”
苏锦凉愣了愣,也不推辞,只未落座于他身边,择了亭中一条长椅坐下,扬着唇角笑了笑:“大家说六王爷惜才若宝果真没错啊,一定是觉着我肚子里还有两点墨水才对我这般宽厚吧。”
安陵昌扬了扬眉:“丫头倒未比往日减几分伶俐,怎地前几日在我那侄儿身边徒得了副妇人模样?”
苏锦凉楞了楞,不自觉地将双腿盘上了长凳:“我以前是那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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