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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你外公?你的终身大事我居然还要从别人口中得知,你是存心要气死我?你怎么就不能像你大哥那样让我省心!”
仓促地娶阮恩,顾西凉后来也的确觉得自己不够成熟,只为了一时的惊艳,没有考虑周全。他本来心存不安,可一听见周子宁提到顾任,脸就马上沉了下来,语气冷得要结冰。
“不要拿我和他相提并论。”
周子宁微怔,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难道你准备和他老死不相往来?怎么说你们也是嫡亲的兄弟,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顾西凉却冷着脸继续淡淡地反驳。
“您当初不是也为了一个女人,和外婆相敬如冰了一辈子?”
一脚踩到周子宁的痛处。
这不就是他教出来的吗?要么不出手,要么下狠手。周子宁气得抖起来,踱步下来,右手里的柱仗就朝着顾西凉方向挥。他也不闪,闭了眼等待责罚。漠北见阵仗不对,想去劝又不敢,这周老爷子的厉害他可是真见识过的。
从顾西凉19岁开始,除了何亦舒,再也没有人让他见识过爱情的样子。初初见面,她淡然说话的方式,微微上扬的嘴角,逆着光对他说的那句,“大二的顾西凉?我知道你,艺术系的才子哦。”对何亦舒的感觉就热血沸腾起来,是一场青春的海啸,她给了他所有那个年纪该有的悲欢起落。
“哦?大一新生,T大中文系历史最高分的何亦舒。妳也不错。”
她知晓他,他亦知晓她。千言万语何须再道,惟有诗情画意地一句,原来你也在这里。牵手就变成很顺理成章的事情。
顾西凉也许永远都忘不了那个恶俗的场景,顾任环着何亦舒的腰上了那辆黑色奔驰,他去拦,去问,去顾任的公寓楼下等,却只换回对方的一个好聚好散。
“西凉我爱你,可爱情并不能成为我的终生信仰。你有你的梦想,做个只忠于自己内心的流浪艺术家,难道我们要双双去沿街卖艺乞讨吗?我是穷人家的孩子,只能凭借自己万分的努力才能让自己过好,世俗的一切诱惑我也抵抗不了。你不理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受过钱的苦,你见识不到它的可怕。”
爱情总是开始得纯粹,一旦参杂物质就变得不堪一击,可没有人有资格去批判现实,社会轨迹本就是这样设定,所有人都必须按照它的方向走,只是那时的顾西凉还不明白。
疯跑回家,折断了所有的画笔,将五颜六色的涂料洒满整个卧室,床单也没有幸免。那是顾西凉第一次学着抽烟,万宝路,男人不忘女人的爱。在黑漆漆的角落一根接着一根,从起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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