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染那厮敢让自己吃苦头,他不要命了他,本公主若是吃了亏,定是十倍二十倍的要他讨回来的。倒是此刻反握着渐离柔软修长、骨肉分明的手,凝视着他柔美而忧心的脸容,心里升起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安全感,的确,她很好命,有一个很好很好的知己。
为渐离引见了蝶画,便与他一块落座,那英气逼人的男子似乎对她颇有好感,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她也就成人之美干脆地坐下,蝶画顺理成章地坐到了渐离的身侧,含羞着低着头,脸颊红得诱人。
渐离一向待人温和,怕蝶画生疏,有所怠慢,便只顾着与她轻声交谈,偶尔两人都轻笑出了声,却不知他们到底在聊些什么,她愣是撑着腮帮子看他们傻笑,敢情他们是完全无视了她和那位英气逼人的男子。
一只手落在了她的肩上一紧,她便被一把拉过去,本想挣脱,却见那男子一脸无害地凑过来,手里拧着一壶酒,欲往她的嘴里灌,“你是渐离的知己,也就是我荆轲的兄弟,干了它!”这男子行事倒是粗鲁,不过一言一行却极为狂放不拘,与如此人交心,倒也是件乐事。
她也不拒绝,接过酒仰头便饮,他看得也极为舒心,道:“果然是真女子,好胆色!不愧是渐离看上的女人。”只听这一句,她含着的一口酒便喷了出来,偷偷瞥了眼蝶画,好在他们谈得甚欢,并未注意到荆轲之言,否则很有可能因为无中生有之事,伤了蝶画,那可就得不偿失。
眼见也阻止不了荆轲豪放之人直来直去的对话,扯起他再带上几壶美酒,趁着夜色在院落一角随意坐下,在高悬的明月对酒当歌,也不失为一件乐事。他坐于一石块之上,尽情地喝了口酒,方道:“姑娘真是好酒量,在下浪迹四海,初次见闻像你这般能喝酒的女子。”
她接过他递过来的酒,咕咚咕咚地喝尽,笑了笑:“荆大哥见笑了,不过不是我自吹,我自幼好酒,连你都未必喝得过我。”荆轲来了兴致,又让侍女取来了更多的酒,笑道:“哦?那在下可就要试试姑娘的极限了,今夜不醉不归!”
她一杯酒下肚,道了声:“正合我意,不醉不归!但荆大哥若是再称我为姑娘,便觉得生疏了不是,小女姓郑名为祢祯。”他俊美的面容,在月夜在笑得迷离,大抵在她来此前,已是喝下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