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李生的一生,龙阳之与断袖,他最后选择了自己的离开,还渐离一片自由的天地。可他又怎会知晓,渐离宁愿一生为他所困缚,也不愿与他天人相隔,不离与不弃说来容易,却终是枉然。她不自觉地抹了把脸,早已泪流满面,为何今夜她必须面对曾经相识的那么多人的死亡。
眼帘微垂,她大抵明白太宸宫龙子初拥,渐离逆其道而行,虽选择了爱妾椒图却未与她行房事的缘由,谁会料到那皆是因为李生。渐离就是人太温和了,总是设身处地的为别人着想,担忧李生会难受落寞,便执意忍耐,以致落下了一身病患。
复杂的感情纠葛,落下帷幕,上一世,究竟是谁欠了谁,才换得今世如此的不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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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寥之夜,在遥远的太宸宫上,一袭白衣胜雪的渐离,席于庭院中,迎着清冷的月光,轻缓地击打着筑,那指尖下飞舞旋出的凄怆的音律宛若是在为谁送终,心中骤然一抽痛,他慢慢抬眸望着星空,一颗明明灭灭的流星,飞速的划过,他闭上眼,泪流了下来,淡淡地道了两字:“永别……”
三千刺客的首领死了,招降议和之事,便落到了决策者蔚染身上,若水收去他身上的佩剑,做了个揖拂手恭请蔚染入内商谈,蔚染冰冷着一张脸,掀帘而入。
明晃晃的屋室内,点亮了十几盏烛灯,棕黄色的檀木桌案前,嬴政正襟危坐,细狭幽深的眼眸冷冷地眯起直视着他,道:“请坐。”
蔚染也不多言,上前去,十分不客气地就那么坐下,一声不吭,却也不卑不亢。
蔚染不若李生那般一根筋到底,理智还是甚过感情的,相信他为了众多兄弟性命着想,应是会答应招降,只是今夜的嬴政,阴鸷的黑眸中流露出的,除了凌驾于万人之上的野心外,似是还有其他什么东西,比若强烈的占有欲。
这让她不得不担心,他是否已经了然了她与蔚染之前有过一段缠绵悱恻的感情史,即便情已断,相信作为一国霸主的嬴政,也绝不会留着令他蒙羞的“奸夫”苟活于世,因情断亦可藕断丝连,春风一吹,便又生机盎然。
而她更从未想过,生命中唯一两个对她说过不介意她容貌如何的男子,有朝一日会以这样的敌对关系碰面洽谈,她躲于窗下,悄悄往内望去,烛光下,两个男人交相辉映的目光中,满是一触即发的火药味儿。
她又急又怕,恰好见一侍女端着托盘自眼前走过将要进屋,她便急切过去拦截下来,顺手将酒盅抄了过来,也不管那侍女在身后拼命呼喊:娘娘,不可,随即转身大步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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