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的能耐,他雍容的气质体现出来的是一种强大坚实的控制力,有足够的把握掌控一切,故他也勿需自扰,从容自若,悠然镇定,便可将一切执手袖中。
墨吟风的云淡风轻,是建立在强大而可怕的自信与精确缜密的谋策之上。
可就是这样优秀了得的男人,不惜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秦王拔剑相向,最后不得不落得拔剑自残差点丧命以抵消谋刺上位者的罪孽,最后图的又是什么?弘凤兮对她说,吟风行事素来以利益为先,可这一次却是因为愤怒嬴政对她的冷漠无视,才不惜以性命为赌,换得嬴政对她的重视。
她听得后,唯有默然以对。
沉默了良久良久以后,她说:“弘凤兮,我想、见见他。”
他没有应她,起身拢了拢飘荡的衣袖,走了几步,又停下背对着她,道:“祢祯,你而今必须明白一点,我是秦王陛下的人,江湖讲求忠义二字,你与纤华的事,我做不了主。”
他的背影慢慢地走进外面的黑暗里,一袭暗红色的衣袍在月色下凌乱飞舞,宛若一只颤抖的血色蝴蝶。他跨出门槛后,右转出了殿门。那一夜,她望见了深陷入阴暗里的侧脸,深邃而忧伤,是无奈,是可悲,是无能为力,是难以名状的心痛。
而很多年以后,她才明白,弘凤兮那夜前来,说尽该说之事,却唯独不愿告知于她,在祢媃迁入冷宫与她同住之前,那十几日的时间里,因为担忧她独居半夜醒来心生怕意,嬴政在忙完政务后,在入夜时分便会忍着天寒地冻在屋外守着直到她入睡,才开门入屋,拥她入怀,以体温相互暖体,一道沉然睡去,然后在天明她醒来之前,将榻子被褥恢复原样,默默离开。
***
她沿着外廊一直漫步走着,祢媃还未归来,内殿又清冷阴森,也只有这里稍微不显得那么毫无生气。解除禁足冷宫的命令,今日一早便到了,却因整整一个月都未出外,便真的习惯了不出外活动。
随意走了一时半刻,抬眸却望见冗长的窄道上迎面风火疾步走来一个熟悉英挺的身影,一张骄纵明艳的脸容,眉宇上扬,飞扬跋扈,英气逼人的身姿,衬着窄肩窄腰窄腿的紧身黑衣,将他完美流畅的身材不差一毫的表现出来。
他手执一柄银亮暗红的细剑,漆黑的夜色里,他的剑呈现出的是暗红的颜色,宛若是凝固甚久的血水,在剑的表层结了一层暗沉的红色,那种红接近于人心脏的颜色,那深红瑰丽的色泽宛若冥界死水般阴沉诡异。
她愣了半晌,张了张口,哑然道:“花疯……花信,怎会是你?”
转念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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