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
可她却太过自谦与谨慎,从来都把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看得太轻、太轻,始终将他对她的爱,当作被利用而作为补偿的筹码而默默接受,以至于他们的感情从一而终,皆是一场立足于历史现实、民族大义间盛大而悲剧的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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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当她睁开眼时,窗外的夜空仅亮了一条昏暗的亮光,政半身坐着倚靠在床头,阴沉着苍白的脸,陷入黑暗中的双眸闪着骇人而犀利的亮光,在见她转过身看他后,他对她静静一笑,冰冷的眼中竟似有着从未有过的温柔:“醒了?”
“嗯。”她坐起身,将头轻轻枕在后背立起的软靠上,淡淡地说道:“政,怎么不多睡会。今日要回咸阳了,途中舟车劳顿,免不了劳累。”
他没有应言,只是默不作声地将被褥拉上来,在她的颈部掖了掖,将她裹了个严实,静默了片刻,才缓缓地开口道:“成败,决于今日。”
他的左手将她稳稳地挽在怀里,她抬起眼眸便可以清楚地看见身边一张容貌清秀的脸庞,他的模样生得十分英俊标致,完全不似外界传言得那般纠然武夫的粗狂形象,穿着一身白色睡袍的嬴政,披散着黑色秀丽的长发,周身散放着淡淡温文儒雅的气质,竟与一袭黑衣的霸道与暴戾有着惊人的不同。她噗嗤一笑,唇角勾起幸福的意味,却见他轻轻颤了颤长而卷的黑色睫毛,朝她望了过来,眼中略微诧异。
单从他的五官与容颜上分辨,他绝对是个气质秀雅、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而配上那一双凌厉冰冷得令人不敢逼视的深黑眼睛,却是将他精绝果敢、俯瞰天下的野心和气概,一览无余地展现出来。
“祢祯,还记得我在凤府时对提及过的‘管家’。如今他的势力坐大,仗着母后甚宠,独揽大权,自封为长信侯拥有山阳、河西郡、太原郡的广阔封地,朝中事无大小皆决于毐,所握朝权几欲与仲父相提并论,而今便是要与其一分胜负之期。”
她听罢,暗叹如此大患,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之人,嬴政又岂会轻易放他生路,沉吟半晌,只道:“我们有几分胜算?”话一出口,便见他投来暧昧不明的浅笑,她想了一想,当下明白几分,脸略微一红,思量着光凭“我们”这二字,便足够将他俩生生系在了一起,同生亦同死,福同享、哀同悲,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然而,嬴政素来不打没把握的战,而这一次却秉持着背水一战的想念,又是为何?
“等不及的人,是他,而非我。”他低沉地笑了一声,随即转头视着她,黑眸中闪着冷酷的光芒:“嫪毐不知天高地厚,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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