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子期辄穷其趣。到最后,子期死,伯牙绝弦,终身不复鼓琴。
这弹琴的女子指下曲调哀婉,深有知音已殁,只作最后一奏的决绝。令嫣红听了忍不住鼻子里先微微一酸,几乎要在琴声里落下泪来。
“容姐姐!”嫣红叫起来,声音里不由自主地沾染了西门饮恨的悲凉。穷途末路,美人独舞,蝶衣堂的繁华昔日已经了无踪迹。嫣红记得往日来此院中,跟蝶衣堂上下的姊妹们奕棋、饮茶、切磋武功,其乐融融。容蝶衣是最没有大龙头架子的,像一个邻家大姐姐般可亲。“今日……”她感到自己眼睛里揉了沙子般硬硬地难受,余下的话都哽在喉咙里说不出,只怕一不小心先把眼泪勾了出来。
“嫣红妹妹,你来,有什么事么?”容蝶衣头未抬,淡淡地问了一句。她已经决定了的事,九死不悔,这一曲已经是最后一节,曲终人散之后,便是为了心里最亲爱的人赴那场绝杀。曲尽,人不悔,对于她来说,死,并不可怕,倒像是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作飞蛾扑火一舞,总比这无穷无尽的牵肠挂肚要好受。
嫣红抬起了手,缓缓伸展开五指,露出手心里那颗带血的牙齿。血已经干了,在牙齿上留下淡黄色的污痕。嫣红攥得太紧,牙齿在她手心里留下一个深深的刻痕,到现在才觉出淡淡的痛楚。“姐姐,天牢里有人要我送这颗牙齿出来——”嫣红一路上心里一直不停地思考这颗牙齿代表的含义,可猜破了脑袋也想不出。“牙齿?”琴声一顿,曲调马上变得破碎不堪,无以为继,可抚琴的人并未站起来,只是低声重复了这一句。
“姐姐,那人舍命把这牙齿交到我手里,此中必有深意,请您详察——”嫣红想到天牢里被何所忆暗器所杀的那个瘦小的狱卒,心里油然感叹。
“那人是谁?”西门饮恨跟进来叫道。她也看清了嫣红手心里带血的牙齿,猛然皱眉:“大龙头,天牢里还有咱们的人,是不是……”她方说了这半句,容蝶衣已经弃了琴,飞身跃了过来,立在嫣红面前,定定地看着嫣红手里的牙齿。嫣红低声道:“这颗牙齿,好重!那人一条大好性命,只为了送这颗牙齿出来,便白白丢在了天牢何所忆手上。”
一刹那间,这间空房里死一般的静,只有方才容蝶衣指下那些悠悠的音符尚且绕梁穿行,带着些袅袅的余音不忍就此离去。“这是、谁的牙齿?”容蝶衣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脸上仍有镇定的微笑。嫣红轻轻摇头:“不知道,我只见到那送了命的人!可是,我甚至连他的模样都没看清,他便死了。”的确,她回首时,小拐子已经身死。她能见到的,只是一具无辜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