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怎么喝酒,只是随着一众兄弟略略说笑。他的福晋兆佳氏惠心,与我坐在一桌。一家人就是一家人,她与十三阿哥一样,话不多,或者说,基本没有话。
我原也没有兴致在席上多坐,撤了席,便就回自己的小院来。静不下心来练字,只是木然站在西窗边,遥遥看着不远处的国子监屋顶。想我余星辰,当年大江南北、欧美澳亚,天下之大任遨游,闲来无事,至少也要开着车,到南京汤山泡个温泉,再往栖霞山进个香。可日下混的叫一个惨,眼前天天看着的国子监、孔庙,都不能随意去看看。
“福晋看什么呢?福晋又不考状元。老盯着国子监看个什么劲?”凝雪过来关了窗户,扶我到南窗下的软榻上坐下。
今日席上,不知为什么,十四阿哥没来。这样的日子,他与四阿哥又是一母所生,不来,似是不妥。可究竟他为什么没来呢?我思索着,下意识摸了摸左腕,触手之处,温润圆滑。低头看时,才发现,戴在那的,已经不是什么精工男表了,而是粉色碧玺珠翠手串。
摸左手手腕是我多少年来的习惯性动作,无论遇到什么事由,慌乱无助也好,一筹莫展也罢,甚至于暴怒焦躁之时,只要摸到那块表,我即刻可以平静下来,做回冷静智慧、优雅有礼的余星辰。
可为什么,摸着碧玺手串,心里却好似越来越空,好似有个天大的洞,整个天地塞进去都难以填满。可手指却又不愿离开那耀目的珠宝。
心好空,却又觉得堵得慌!想跟人说点什么,却又好像实是没什么可说的。静静站起来,转身,走到桌边,提起笔架上的毛笔,想要继续练字,临摹四阿哥写的偈语。
久久,下不去笔。又想把笔搁下,忽然心里有了一句话,于是提笔把它写下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突然,在这一刻,很想见你。
研墨的春妮不怎么识字,也没欲望仔细探究,依旧低头一圈圈转着墨条。凝雪在一边却看懂了几分,只是我写的是简体字,有几个,她好似不怎么认得。故问我,“福晋写的什么?”
我默然摇摇头,只是不答,搁下笔,打开南窗,望向对面摆宴的阁子。天色已晚,其他阿哥女眷都渐渐告退,阁子里只有四阿哥和十三阿哥还在喝酒,十三阿哥不再如刚才席上那般少言寡语,朗声回应着四阿哥,隔着水面,我听到他俩的笑声。张起麟悄无声息的给他们掌灯,其他奴才都已经退出园子去了。通往西府的园门业已关闭。
“笃……笃笃……”有人在轻声扣着我的院门。低头一看,是十三福晋,一个人,没带婢女,立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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