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晓扶着盥洗台晕了过去。
“初晓,初晓,醒醒……”江湛远手足无措,忙抱起她,朝楼下跑去。
睁开眼,她很满意地看到自己躺在妇产科的病房里。江湛远不在,去妇科医生那里咨询去了。如果上天能帮她一把的话,他会无意中得知她曾经流过产的事。
一切都做得近乎偶然。她要不动声色地将曾经受过的苦痛一股脑地还给他。她要他内疚,自责,痛苦。他们之间不会再有孩子,即使有,也曾经被他扼杀掉。欠了这么多年,现在该是他连本带息还债的时候!
她从来没想过当年的隐瞒竟会派上这样的用场。胎死腹中的孩子,他转身离开,亲手扼杀的孩子,她想看看得知一切的他是怎样一副表情。或许,他会更内疚一点,更加倍地来补偿她。
是她想要的效果。只有这样,她能抓住他更深一点,让他离那个女人更远一点,也让那个女人更痛苦点。
窗外开始下雨了,细碎的淅淅沥沥声音,她的内心又一次绞起一阵疼。
正常的,挑开伤疤,出卖伤口时,疼的也包括她。她深吸了一口气,用被角悄悄拭去了流淌下来的泪水。
江湛远久久地站在病房门口,不敢上前开门。手伸了又缩,他的泪水溢出来了,“啪嗒”一声,掉在西装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当他满心欢喜地把她的妊娠反应告诉医生,并期盼着能证实他快要做爸爸这一事实时,医生却只带来她三年前流过产的消息。
肝胆皆冰雪,表里俱寒凉。三年前,流过产,这些个锥心刺目的字眼,像一把匕首狠狠地往他的心窝刺了一刀。
他猛然想起为什么那段时间她会常常呕吐,会敏感地执着于到底爱不爱她。在她怀有他的骨肉时,他在漠视,冷淡,甚至伤害。连她的流产都没有察觉,他瞎了眼,也瞎了心。
想想都不能原谅自己,她去了大西北他不知道,她出医疗事故他不知道,她流产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忍下心地让她背负着这么多远走天涯的?他又是怎样亲手凌迟掉她对他的爱的?丈夫这个词,他早已配不上,甚至玷污了。一个连妻子和孩子都保护不了的人,初晓一定是早早地看透,所以才决绝地转身。他现在终于能切肤感受到她带着愁怨避到荒凉之地的悲痛,这么迟,这么晚,事到如今,他才发现,真该千刀万剐!
江湛远止住泪,轻轻推开门,初晓正静静躺在病床上,眼睛愣愣盯着窗外。听到声响,她才回头,冲他微微一笑。
像是一阵电流急促地电击他的心脏,她的包容,不计较让他的内心难以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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