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老爷,我就作个二爷吧!谁教我没银子呢?
偏偏儿的,我又好这杯中物,先时我有个儿子,可巧啦!那高矮和年岁儿,就和你差不离多少,每天孝敬得我杯中酒不空,你猜怎么着?说巧还是真巧,任什事不去作,和你一般儿的,作了酒保,先时我挺高兴,心说:儿子作了酒保,老子还少得了酒喝吗?哪知我这没天良,该雷打的忤逆儿子,一旦作了酒保,侍候了有钱的爷们大姑娘,可就把我这个穷老子给忘了,你说我苦命不苦命。”
酒保被骂得干瞪眼,心说:“好你个穷老儿,让你白喝了,你还要骂人,我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以后你还要找便宜。”
哪知那怪客这么一说,拐着弯儿骂酒保,早把满堂客人引得来哄堂大笑,胡锦雯和云娘两人,也忍不住,在掩着嘴儿乐,这一来,那酒保脸上就挂不住了,倒没吹须子,因为他根本就没须子么,可是瞪了眼了,瞪眼不算,只见他两手交替,一把两把,就把袖子给挽上了,那意思是,就要和那穷老儿过不去。
这个酒馆里客人虽不多,但也有十来位,都是几杯酒下了肚,差不离的都酒足饭饱了,一看,酒保要揍那怪老头,正有乐子瞧,可以散个闷,消化消化食儿,可就都起了哄,全都离桌往上围,要看个爇闹。
胡锦雯倒没怎么,那云娘可就看不过去了,心说:“不错,这酒保可就不对了,虽说怪老头儿拐着弯儿骂了你,可是你先惹人家,而且你那几句话也够瞧了。再说,人家年岁儿比你大着一多半。”
云娘心中不平,刚想要说两名公平话,阻止那酒保行凶,谁知那酒保却快,大概他曾经练过几手儿庄稼把式,云娘未站起身来呢!那酒保左手拳头只一晃,右手黑虎偷心,猛一拳,向那怪老儿打去。
云娘一看,气就上来了,一声娇叱:“住手!”
身随声动,左手一按桌沿,想飘身过去阻拦,可是她还未腾身,那酒保的拳头已向怪老头打去了,云娘要想阻止,哪还能够,心里一急,不由暗喊道:“要糟!怪老儿那么大一把年纪,怎搪得住他这一拳!”
就听得“嗳唷!”跟着一声卟通,两人之中,早倒了一个。
别说那围着看的酒客了,就连云娘,也以为准是怪老儿倒地了。
哪知一看,这不是怪事吗?那怪老头儿仍是好端端地坐在那里,倒地的却是那酒保,而且跌出去了五六尺远,仰面八尺地躺在地上,抱着一个右臂,嗳唷连声的满地乱滚,才这么一错眼的功夫,那酒保的拳头,已肿得比那碗口还要大。
云娘心中无限惊疑,胡锦雯却卟哧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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