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他单身时住的教授楼里,在三楼,是个带卫生间的房间。他经常在此看书,搞研究,有点书房的意思。这天下午,希伊斯刚午休完,在听广播,广播声里间或地插进了一个上楼的脚步声。脚步声在他门前停落下来,却没有敲门声,只有窸窸 的声音,像蛇游走一样,从看不见的楼道里钻进了门缝里。希伊斯见是几页纸,过去拾起来看,是熟悉的笔迹——金珍的。希伊斯一下翻到最后一页看结果,结果是对的。他感到像被抽了一鞭,想冲出门去,把金珍喊回来。但走到门口,他想了想又回来坐在沙发上,从第一页开始看。几页纸都看完了,希伊斯又感到被抽了一鞭,于是冲到窗前,看到金珍正在背他而去。希伊斯打开窗户,对着远去的背影大声地嗨了一声。金珍转过身来,看见洋教授正在对他又指又喊地请他上楼去。
金珍坐在洋教授面前。
“你是谁?”
“金珍。”
“不,”希伊斯笑了,“我问你是什么人?哪里来的?以前在哪里上学?我怎么觉得你有点面熟,你父母是谁?”
金珍犹豫着,不知如何回答。
突然,希伊斯惊叫道:“嗬——!我看出来了,你是大楼前那尊塑像的后代,那个女黎黎的后代,容算盘·黎黎的后代!告诉我,你是她的后代吗?是儿子还是孙子?”
金珍指了指沙发上的作业纸,答非所问地:“我做对了吗?”
希伊斯:“你还没有回答我问题呢,你是不是女黎黎的后代?”
金珍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麻麻木木地说:“你去问容校长吧,他是我的监护人,我没有父母。”
金珍这么说的目的本是想避开自己跟女黎黎说不清也不想说的关系,不料希伊斯却由此生出疑虑,盯了一眼金珍,说:“哦,既然这样,我倒要问你,这几次解题你是独立完成的,还是受人指点的?”
金珍斩钉截铁地说:“独立的!”
当天晚上,希伊斯登门会见了小黎黎。金珍见了,以为洋教授一定是因为对他独立答题的怀疑来的。其实,希伊斯在下午刚把疑虑说出口时,就打消了疑虑。因为他想到,如果有人介入答题过程,是校长也好,还是校长女儿也罢,那几道题就不会是那种解法。金珍走后,希伊斯再次把他解答的几道题翻看一下,觉得他解答的方法实在是离奇又叫人暗生佩服,从中既透露出幼稚的东西,又闪烁着强烈的理性和机智。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与校长谈着谈着,他似乎又找到了可以言说的东西。
希伊斯说:“感觉是这样的,现在我们叫他去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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