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一个间接成了屠夫,间接地杀害了病人,另一个则把病人当实验品,用来提高自己的声望和地位。
他知道值得同情的决不止这名老囚犯一个,这里的每一个人背后都有一段凄惨的往事,他们被困扰在一团一生一世也化解不开的混沌迷雾之中。因为监狱并不是改造犯人的,而是惩罚犯人的,这里只会使人越来越坏。
喜剧是所有生命都可以制造的,而悲剧却是人类的独创。
水野发觉自己总在多个极端之间徘徊不定。监狱只是为了让犯人受到惩罚而设的机构,物此类聚的一群人凑在一起是发现不了缺点的,因为它具有了奇妙的共性,而只是职业不同但人格却未惶多让的狱卒们是他们唯一的施教者,人只会被改造得更坏。监狱虽然问题吵吵嚷嚷,但却比外面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寂寥宁静,而且不会感到孤独与悲伤,也许一个人在外面只有休息或静坐时才会进行与工作无关的思考,可这里每个人都时时刻刻在思考着。外面的世界只比监狱多披了一层光鲜华丽的外衣,而其中充斥的人类文明与历史的性、暴力与金钱这三位一体的罪恶是永远不会消失的,而且会永远无休止的持续下去。
水野和其他人一样,每天都会看到被处决的囚犯,但大多数只是被“打死”,而并非“处决”,因为“处决”起码还应有个理由。可他们却没得选择,最大的理由是他们本来就已经死了。在人类未来的信息网络世界里,一个人生与死的界限变得异常模糊,和古代文明、野蛮时期甚至混沌初开劈破鸿蒙之时相同的是,高于自己地位的权力决定了自身的生杀予夺。
水野在信上精细地绘了一张俊美的面庞,并衬上一副很自然的笑容,充满了自信和坚定,但同样也是绝望与清醒的射影。
水野说他总记得菊代告诉自己世界曾是多么美丽,唯有上苍知道我们是多么热爱它和它所带给我们的生命与生活。死亡是在七亿年前出现的,在那以前的40亿年里,生命只是单细胞永不停息的复制、轮回。用它们的观点来诠释现在所谓的“死亡”,那也许只是一种岁月沉积显示出的生命的脆弱。很可能他也会不声不响很安详地死去,可冥冥之中,必然之中,隐匿着对人性愤怒的质问。不过目前这个地球上,没有人是正确的。红体毁灭地球也可能是命中注定,而人为地使用红体去戕害同类,也许是最大的罪恶。水野希望自己无论活着还是死去,灵魂都能够在地狱与天堂的边缘获得永恒的安息。
过了两个多月,菊代来探望水野。这座岛的外貌和位置令她感到深深的不安。她总有着海底火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