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水龙头,只好两个人挤在一起洗,他站在水龙头下面扭捏了半天,“你先洗。”
我瞪他:“靠,你又不是女的,离我那么远干啥?”
他那脸真娇气,浴室里热气一蒸,也红。他把眼镜摘了,挂在热水管子上,也不是没见过他摘眼睛,但是在澡堂子里这么近还是第一次。
他匆匆打湿了,再快速的打肥皂,我先洗头,揉的满头泡沫什么也看不见,伸手去摸水龙头开关,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背还是腰什么的,真他妈滑,我想,然后冲他喊:“我看不见,帮我拧水龙头。”
水哗的兜头冲下来。
洗了澡从澡堂出来,他头发湿乎乎的,连眉毛都看的出来湿,眼睫毛也长还有点翘,因为是湿的,从侧面看分外黑。我手有点痒,想去揪他的眼睫毛。想了想,没敢动手,这家伙看起来斯斯文文又很好脾气的样子,要是发起火来,比我还混。
我挂着毛巾,趿拉着夹脚拖鞋,正想拉他去吃饭,不想碰上文学系的系花,于是理所当然将澡堂用品以及脏衣服扔给他,还从他口袋里借了点钱。他还是笑笑,非常好脾气。
晚上玩的挺尽兴,我其实挺喜欢文学系系花的,只可惜有点太矜持,所以多少带点酸腐气,不过长得很漂亮。
回了寝室,同宿舍的正聚在一起打牌,他坐他们后面,安静的看那帮人打牌,他打牌的水平不高,但寝室里的都一帮比他臭很多的臭手,所以不怎么带他玩。他也不怎么喜欢,看了两眼,便坐回自己床上番那本《沉香屑》,我看着那个封皮就觉得牙酸。
你说他怎么不去考文学系。
论打牌我手更臭,臭到那帮臭手都不愿带我玩的地步,我看了两眼,就凑过去伸手抓他的张爱玲,这回他反应迅速,手一翻就把书收到右手上了,瞪我:“这是珍本。”
我才懒得理那是真本还是假本,“我的脏衣服呢?”
他重新拿起书看,头也不抬:“阳台上,给你洗了。”他停顿了一下,突然笑的很坏:“你把脏袜子藏枕头底下,睡的着么你。”
他很少这么笑,这一下,让我愣好几秒。
我咳嗽一下,绕开袜子的话题,把他的钱还给他,“真贤惠。”
他从书脊上沿冷冷瞟我一眼,他最讨厌别人用阴柔词汇形容他,跟地雷似的,一踩准爆。刚才那点儿妩媚,跐溜,没影儿了。
熄灯以后,他还点着蜡烛继续看那本破书,不就张爱玲嘛,那么稀罕?
我躺床上,想着文学系系花那张挺漂亮的脸,忽然觉得看张爱玲不是啥坏事,看徐志摩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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