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金灿灿的闻着就很香。含钏拿小勺子尝了一口,鲜得牙齿都快掉了!
又将私房匣子里那几锭可怜巴巴的银子全都拿了出来,和鸡汤一起包在食盒里,白斗光要歇班出宫时,含钏抱着食盒子递过去,“大师兄身子骨不好,我熬了鸡汤,您给好好补补!”
但凡白家大哥身子骨好一点,白爷爷也不能撑这么久,早十年就回家养老了。
日子过了太久,还是那崔公公提起白家大哥,含钏才想起来白爷爷请这十五日的假为了回家照顾儿子。
含钏想给自己敲一记闷勺!
这狗屎记性!
提起儿子,白斗光长呼一口气,笑着接了食盒,胖胖的脸上油光光的,“你倒改口改得快!那崔...”
白斗光看含钏清清澈澈的眼神,话在嘴里闷了闷,“我这辈分收你个小丫头当徒弟,是我吃亏!长乐宫吃惯了我的菜,爷爷我在淑妃那儿也有几分体面,她手下的人犯不着为了小事儿得罪我。”
所以那崔公公才走得那么干脆吧!
是看在白爷爷的面上,也是看在白爷爷递过去的那枚金戒指的面儿上。
含钏重重点了点头,“我跟着您好好学做菜!”
白斗光点点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白斗光什么也不说,含钏却都懂,宫女儿在膳房是没前程的,掌勺的得是大老爷,是男人,要么是御厨世家,要么是外头名动天下的大师傅,宫女儿年轻的时候能摘摘菜,摸不到勺子和锅,若是做出名声了,就能进内宫给娘娘主子们做小厨房的管事,事儿少银子多,到老了能出宫安养,也算是一个出路。
可,说实在的。
含钏从醒过来到现在十来天,该何去何从,她压根就没想过,想了也想不出来。
她只知道,她要离徐慨远一点,离顺嫔远一点,不要再重蹈覆辙了,她再也不想死在自己儿子手里,更不想,承受徐慨那所谓的另眼相看。
含钏觉着掖庭和内宫那堵高墙立得挺好的,只要她不进去,她就能一辈子离徐慨远远的,只要离徐慨远远的,后面的一切,什么张氏、什么姑苏城、什么安哥儿...她都遇不见了。
梦里头的事儿不能想,一想胸口就痛。
晚歇,含钏拖着沉重的步子回耳房,找张姑姑借了剪子,给自己刷刷剪了个短刘海。
铜镜里的那个人,样子也还是那个样子,只是这倒短不长的刘海似乎将眼神全都挡住了,人看上去平平无奇,是含钏想要的效果。
在挂炉局当差的阿蝉回来,一眼看见含钏的刘海,嘟囔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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