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海丑死了!别剪刘海了!像个瓜娃子!”
拿家乡话品评了一番覆水难收的刘海后,阿婵意犹未尽地转了话头,一边给含钏递了个枣儿,一边小声倒豆子,“听说今儿个长乐宫那崔公公问你话了?”
含钏含了颗枣儿在嘴里,点了点头。
阿蝉压低声音,“那厮不是个好东西...就爱和掖庭的宫女儿搅和,日日爱往浣衣局、针织局跑...听我师傅说,那厮前些年偷摸和针织房的宫女儿对食,后来那宫女儿死了,他就换着人对食——他总跟别人说能带着去内宫当差,结果没一个兑现!”
含钏嘴里这颗枣儿,跟卡在喉咙里似的。
如今是洗大澡的时辰,耳房外热闹闹的,到处都是喧嚣杂音。
阿蝉四下看了看,俯身埋头和含钏轻声说道,“前些日子,我听外膳房的香云,香云听针织局的银钗、银钗听...”
含钏满头掉黑线,“长话短说,到底说了啥!”
阿蝉“啧”了一声,“说那崔公公手下的小卓子,给浣衣局的宫女送胰子,那宫女不要,还泼了小卓子的脸面。崔公公放了话,一准叫那丫头亲手给他徒弟满身打胰子,伺候完他徒弟洗澡,还得伺候他徒弟睡觉!”
人憋久了,能疯。疯起来,要么伤自个儿,要么伤别人。
太监是去了根的,人越是没有什么,就越想要什么。
含钏把枣放了下来,突然想起来什么,学着阿蝉的样子,轻声问道:“是浣衣局哪个宫女呀?”
阿蝉侧着头想了半晌,“好像是叫小秋儿?还是小冬儿?记不清了。”
含钏眼神移到炕下多出的那支藤编暖壶,想了想,侧身从炕间收拾出一个竹罐子,拿油纸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好了。
第二日午歇,含钏一手拎着暖壶,一手拎着罐子,往浣衣局去。
第五章 芝麻糊糊
午歇时候,四下都静悄悄的,几株藤蔓爬上青砖瓦墙。
掖庭天高皇帝远,二门一关,各家管各家,约定俗成中午放半个时辰的假,宫女儿太监们愿意歇一歇也好,愿意趁着日头缝补点东西也好,愿意和小姐妹走走窜窜也好。
只要别过分,管事嬷嬷和太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算是大家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光。
在内宫就苦了,各宫的宫人都被拘在自家院子里,出不能单,左腿迈,右腿废,谁出现在了别宫的院子里,就打杀谁。
当初,她在千秋宫整整三年,除了帮徐慨给顺嫔娘娘送东西,再也没出过千秋宫门。
冷不丁又想起那些人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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