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爷们儿好的就是个面儿,面儿给足了,谁也不好意思和个小娘子较真。
吃客们摆摆手,笑着散了,有的在摊口和含钏说着话,“明儿个几时来?”
“寅时过来,卖一百个饼便收摊!”含钏收拾着,应道。
“多做点儿吧。你看看今日等着的爷们儿,没吃上这口,明儿个还得来。”
含钏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福了个礼,笑盈盈,“儿便候着客官光临。”
第二日一早,还真有前一天没吃上的食客等在摊儿前,得意洋洋地递上八文钱,“给爷来个饼!”
含钏笑得眼睛眯成两道月牙,“今儿个的饼,十文钱。”
第三十六章 芋泥白虾冻
含钏落下的话音和八个铜子砸在瓷碗里的声音,同时达到。
食客面上一滞,不可置信地“啊?”了一大声。
含钏笑眯眯地点点头,重复一遍,“客官,十文钱,没错儿。”
食客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压制住了诡异的不可思议的怒气,“昨儿个还是八文钱呢!”
排着队的人都围拢来看热闹,有听到前因后果的略显不屑——看着是个乖巧伶俐的小姑娘,谁知道内里却是个奸商!啧啧啧,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也!
不屑的食客想走,却也爱热闹,就想看看这怎么收场。
人越围越多,倒有几许水泄不通的架势。
含钏再笑着点点头,伸手指了指头顶的牌子,笑问,“客官,您看头上是写的哪两个字儿?”
那食客腰佩九节环,身着单丝罗,一张玉面脸,要不是哪家侯府的小公子,要不是哪户富商的小少爷,要说真是好这口的主儿倒也不至于,啥山珍海味没吃过?哪个厨子的拿手没进过嘴儿?今儿个来买饼子,只不过是因为昨儿个没吃着,心里头跟猫抓抓似的不消停罢了。
这吃东西,就跟绕小娘子似的。
没吃过的东西,就是最好的;没绕过的妹妹,才是最漂亮的。
那食客侧头一看,吊儿郎当地回道,“时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