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翻儿地落地,在木地板上砸出“咚”地一声重响;与此同时,若是不练武、或耳朵差劲些的人便难以分辨出,那声落地闷响下,还夹杂着一声不慎泄露、又极力压抑回去的低声痛呼。
若说刘家兄弟是卸货惯了手上没个轻重,郁晚这便是明晃晃的故意为之。
她知晓,地上的人自然也知晓。
看着地上一动不动、掩耳盗铃装死物的人,郁晚荒唐又轻蔑地嗤笑一声。
屋里亮起了灯烛,郁晚又在麻袋前蹲下,割断绳子,动手掏里面的人。
发束松散凌乱,丝丝缕缕的乌发掉落覆在面上,隐隐可见底下白净的肌肤。郁晚手上一使劲儿,一把扯下麻袋,彻底露出他整张脸。
油灯“啪”地炸出一声轻响,屋里窸窸窣窣的动静骤然没了声息,仿佛造出动静的人凭空消失了一般。
一息,两息,三息。
地上紧紧闭着眼睛的人率先慌了神,昏黄的油灯透过薄薄的眼皮投进些光亮,他能察觉到面前的那道暗影没移开,也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温热,还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清清淡淡的暖香。
对方没走开,可是突然没继续动作,他被她盯视着,就像狼和狮盯着自己的猎物,随时露出尖爪与利齿,将他猎捕,咬断咽喉。
纤长上翘的睫毛微不可察地一颤,许是灯火太暗、又许是时辰太晚,人眼昏花,看走了眼。
但郁晚看得清清楚楚。
那上挑的眼尾,薄薄的褶儿,还有合欢花瓣似的睫毛,轻轻地一扇,像是扫在她心上,突然就生出一股痒意,从心尖水波似的荡漾向全身。
看这人的年纪,闵祥安做那杂碎事儿的时候,他许是还没出生吧。
郁晚脑里恍惚漫上这么个想法,她立即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之前没看见脸想着将人千刀万剐让闵祥安尝尝丧子之痛,现在一看闵家小崽子生得貌美,她竟然心软,真是见色忘本!
她咧一咧嘴,难言地皱脸。说不好这是种什么感觉,只记起一句俗语: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这话往常说女子嫁了不好的人,她眼下也觉闵祥安的儿子投了个不好的胎。
地上的人不知她心里的松动,这番安静可折磨坏了他,那眼睛抽筋似的不听使唤,越是强忍,睫毛颤得越快,眼珠也慌乱地滚动。
这般拙劣的表演看乐了郁晚。
“哟,闵祥安长得一副歪瓜裂枣样,你生得倒...”她勾着脑门子想了想,没挖出一句酸诗来,“蛮俊的。”
地上的人还是不动。
“呵。”郁晚嘲讽地笑一声,“别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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