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真迷茫了好一会儿,迟钝地摸了摸衬衣的口袋,掏出半截被洗衣机绞了又被阳光隔着薄薄的布料暴晒的烟头,已经洗到辨不出烟身上的小字,也被洗掉了纸卷里的大部分烟丝,只还剩下这么个干瘪的皮囊,任凭宰割地卧在连真手里。
连真自己慢慢走到操场比地平面低了一尺的沙坑里,脱力地坐到地上,看这一方高高在上的天地。一阵寒风吹来,寒得人醍醐灌顶般醒了过来,眼前的星空一如千万年般美丽神秘,还有他这二十年来从未发现过的浩瀚壮阔。
他抱着手臂,盘坐在沙子上吸了吸快流鼻涕的鼻子。握着在口袋里捂暖的手机,有一条伍生生给他回的短信。
【真爱只有一个,信徒们却殊途同归。两条路都可能平坦宽阔,或者崎岖精彩,也可能全都没什么好下场。这种时候说点什么有用呢··我自己也不是个幸福得可以说教的人。这条路这么少人走,岔路了该往哪儿拐,谁敢大声说懂。选吧,选错了就从头再来。至少那个时候伍生生还在。】
连真紧紧攥着手机,哆哆嗦嗦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抬头的时候天上星星泛着令人晕眩的光,他摸摸自己的睫毛,才发现刚才看湿了眼睛。
不论你做了什么蠢事都能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的朋友真的不多。
“啊···” 连真轻叹。
多走运啊,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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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变暖真的好严重,已经初冬了,隔壁楼的那只母猫大半夜还一直叫一直叫。
连真平躺在床铺上睁着眼小声地咒骂。
他已经干躺了4个多小时,床上一会儿热一会儿冷,耳边恼人的猫叫声没有一刻消停过。
连真觉得非常地累,即便是时钟轻轻的滴滴答答都显得格外地刺耳。
这一夜我失眠了。
生命中忽然凭空多出额外的8个小时,我傻了眼,不知所措。
面对时间,不知所措。
他侧了身,蜷起来,听凭感官的折磨。
稀里糊涂中仿佛接近清晨,稍稍有些睡意上来手机就忽然吓人地响起来。
连真被惊得坐了起来。响了两声便不响了。小子走下床,扯下正在充电的手机,已经做好了看到包头或是石家庄或是攀枝花的那些热情又陌生的号码的准备。
是个本地的号码,看起来像个座机。
小孩子拨的么?
屏幕过了一会儿就暗下来。连真卧下来捧着手机,按亮了屏幕。
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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