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和幻想,真真正正曲意承欢。
即便他愿为之承担有着各样奇异癖好的名声,把那些和自己一样不幸的人禁锢在院中。
即便他甚至心甘情愿地练了这样一种武功心法——像传说中的双修,又似传说中的下蛊——让他的命,维系在义父的命上。
然义父也不是没有弱点。
人性的弱点都一样,那就是容易相信自己一心想要相信的事情。
故此他从未让自己存有被那人爱的期待。若说有所期待,只是期待——即便是恨,也莫要遗忘。
故此,他要借这弱点,置他于死地。
他这个人,下定决心去做一件事的时候,总可以做得很好。
他在襄阳王府放了人,出谋献策联合钟雄,建起冲霄,又暗中和张王教来往。他叫义父以为,这是为着他的使命。
然于明修栈道中,终能暗渡陈仓,实是与禁宫大内搭上了线。
彼时猫鼠之争在武林中闹得沸沸扬扬。他未得亲睹。再见那人时,那人身边多了一位白衣少年,行事恣意,笑容张扬。连那人的笑容,也被带着有一点久违的明亮。
看他与他争,与他斗,与他把酒言欢,与他金樽对月……
他是开心的……或许有点小心酸,但是真的是开心的。
假如问,他想问的不是,为什么不是自己来陪他?
而是,为何他不曾早点来陪他?
他们,都是行走在阳光中的人。
赢得官家的信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有时候想,这样多疑,这样冰冷的一个人,怎么就让那么多人忠心相随——这其中,还包括那个人。
最难的不在于给年轻的天子想要知道的消息,而在于,怎么解释,自己是为了什么?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生后名么?
似乎也只有如此说。
天子愿意相信,制下的百姓大多把自己当成天地父母,对天家的忠诚,应该镌在骨子里,不计性命。所以反贼才那样可恨。
而高官厚禄,一生荣华,也似乎是每个人都会心生向往的。
既然这一切都是在算计人心,他又怎么不知道——越知情的人死的越快,设计这局的人,最终必然要困杀了自己。
可是——他不在乎。
若杀了义父,自己必然是要死的。正因为这个事实,才叫自己有可能,设局杀了他。
三年布局,一朝收网。
网中必然要有个香饵,香到没有人不动心,又要让疑心最重的人也放心,才能即便察觉到一点危险,也执意留在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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