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佛手、一枝晚来香,都是香气浓郁的花,立在那里,亭亭玉立。
这里常有人来,收拾得极为妥帖,地上奉着的拜垫缝得极为厚实,针脚细密,四面细细地绣了万字不到头和莲花纹样。
自从大哥去世后,母亲便总来这里,这里一草一木,都是由她亲手摆放。
蒲又崇屈膝跪下,为表恭敬,只垂着眼睛。余光看到牌位上蒲又岇的照片,有同他极为相似蒲家人狭长入鬓的眼睛,只是不比蒲又崇那副冷厉模样,因为带着笑,显得更为温和一些。
蒲家每代,总要选出一个人来继承家业,余下的子孙便可风花雪月,侍弄笔墨。
蒲存之向来不是经商的料子,所以蒲又岇大学还没毕业便已经代替父亲,接手了家族产业,公司也在他的掌控之下蒸蒸日上。
可惜,天不假年,只给了他三十多年的时光。
蒲又崇望着大哥的端肃温和的面容,对他说:“若能选,父亲一定更想你能活着。”
台上的人永远笑着,定格在了岁月的一瞬间。
蒲又崇又说:“可惜,我不是你。”
角落里放着一座古董自鸣钟,黑檀木的底座,上面雕着各色的花鸟仙草,里面的指针是两只百灵模样,灵巧地一格一格向前移动,每到整点,便发出悦耳的鸟鸣声。
蒲又崇从新港回来,连衣服都未曾更换,蒲存之没说他什么时候可以起来,他便要在这里跪到地老天荒。
鸟鸣声响了几次,他低垂眉目,却也没有睡着,规规矩矩端正地跪着,哪怕无人监督,自有一份优雅不迫的矜贵严苛。
凌晨两点多的时候,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蒲又崇只以为是蒲存之醒了,要来兴师问罪。
门却被一把推开来,一个清脆好听的声音,在他身后气势汹汹喊他说:“蒲又崇!”
蒲又崇顿了一下,方才转过头来。
门前,孔如琢站在那里,大概是走得太急,云捏雪揉一般秀丽的面上,浮着淡淡的烟霞颜色。
夜晚太静,她的呼吸声有些急促,胸膛起伏间,身上大红色的裙摆在微凉的空气里,荡出一痕洒拓的弧度。
艳色如灼,燃尽寒夜。
堂下灯火不算太亮,蒲又崇却微微眯起眼睛,半晌,才问她说:“你怎么回来了?”
孔如琢双手在胸前交叉环抱,闻言冷笑一声:“听说你要被家法处置了,来看热闹。”
“那你要等到明天,等父亲醒了才能看到。”
孔如琢脸色沉了下去:“你怎么不告诉父亲,你是因为我才当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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