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簷上走兽被初晨照耀,浮光掠影,生动如栩,静静照看着此处的岁月如梭。
她喊一声永安侯,想来是老永安侯还未疯癲之前。
老永安侯故去之前,患上了痴呆疯症,早已六亲不认。秀帝与老永安侯素来不对付,在老永安侯故去后,只留下幼孙与二娶的新妇,秀帝便草草将爵位交予其心不轨的二房,而二房便带着爵位举家南迁去了,故而留下了此宅。
秀帝此举曾遭诸多大臣上奏多思,奈何秀帝一意孤行,惹得诸多旧臣心多有不满……前朝旧事谢小将军也不便置喙。
「功勋夫人看看,若还有什么需求,我府就在距离功勋夫人府不到百米。」人是自己护进京的,谢小将军自是亲力亲为。
「没什么需要的。」她隻身一人从乡野来京城,什么也没带。
「那不若我命人将旧屋的物件带些过来,也让功勋夫人有些熟悉感。」谢小将军一口夫人叫的,其实人家姑娘也才十九岁,只比谢小将军小上四岁。
功勋夫人沉思了一会儿,眼梢浮起一丝讥笑,「不必了,想来旧屋此时也没什么东西了。」
这话说的古怪,但谢小将军没有多问,许三在身后增加一点自己的存在感,快抢插嘴道:「或者还有其他家人吗?」他一问完就知道问错问题了,因为谢小将军转头冷冷睨了自己。
谢小将军是亲自去迎的功勋夫人,不可能不知道功勋夫人家是否还有其他家人,要还有那也一起迎回来了。
许三悔得肠子都青了,正愁着怎么搪塞过去,便听功勋夫人漫不经心地说道:「只可惜,我爹半个月前被熊给吃了。」
功勋夫人将这等血腥之事说得太稀松平常,引起许三的身理不适,他冷不丁打了个错愕的暗嗝,「嗝。」
功勋夫人转头笑看他,双眸瞇成了一条线,弯弯中带着一缕狡黠,似那夜空中皎皎峨眉月,她彷彿很享受吓唬许三的恶趣味。
「你就这么看着你爹被熊给吃了?」许三惊悚的追问,被谢小将军暗嘖了一声。
「那不然呢?我也一起被吃吗?」功勋夫人挑眉,可谓凉薄至极,转眸她又是一笑,得意万分,兴致勃勃的说:「不过,后来我与那隻吃了我爹的熊周旋了三天三夜,终于把给牠给猎了,扒了熊皮做毯,可暖和呢……倒是可惜了那张熊皮毯了。」
功勋夫人神色颇为那张熊皮毯惋惜,对新宅的建筑景致也再无观赏,只于那不知道何处来的惆悵,她慢悠悠走入这座她往后馀生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