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底下捶了她两下。等菜上来了,谢舒音夹起一筷子宫保鸡丁送进嘴里,小脸顿时皱成一团。
表姨和表姨夫对视一眼,都笑了。“音音觉得不好吃吗?”
姥姥又轻捶了她一下。谢舒音瘪瘪嘴,还是照实说了:“不好吃。”
卢秋芸道:“这宫保鸡丁主要吃的是一个口感,咱们俩的味口倒是很像,我也觉得不好吃,但菜单上还是得有。外地人过来开饭馆子,少不得比本地户更讲究地道了。那个豆汁儿更难喝呢,表姨给你盛一碗尝尝!”
晚上回到家来,十来号人济济一堂,贴饼子和大锅菜一盆盆地端上来,吃得谢舒音合不拢嘴。饭后,表姨拆了盒看起来就很名贵的红封雪蛤,有个员工小姑娘立马接过去,拿到锅上合着木瓜牛奶一齐炖了,没一会功夫就满屋飘香。
表姨家里的小姐姐庄可然给谢舒音也盛了一盅,自己捏着小勺子一口一口地喂妹妹吃。等吃完甜食,两人手牵着手,亲亲密密地跑到卧室里。庄可然拉起大提琴,谢舒音捧着腮帮子在一旁听了一会,也踮起脚尖,踩着流淌的音符旋转起舞。
一曲奏罢,庄可然将端庄严肃的大提琴放回原处,冲她眨眨眼,从床底下抽出一把贴满了卡通大头贴的电吉他。
“其实我更喜欢这个,我弹给你听呀。”
时间拨转到数年以后,第二次与表姨见面时,谢舒音发觉那个始终斗志满满的小个子女人一下子老了很多,眼角的鱼尾纹用了厚粉也遮不住。她开始变得更像是村子里的女人了——疲惫,失意,心事重重。
卢秋芸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鬓发,又轻轻摸了摸谢舒音的脸蛋,笑靥温和:“音音长高了这么多呀。”
“可然姐姐呢?”谢舒音抱着她的膀子问。
“姐姐去国外念书啦,过几年就回来和音音一起玩。”
那天的表姨和姥姥一直聊到很晚,屋里的灯火直到夜半也没有熄。翌日天一亮,表姨就踏上了回程的路。姥姥没出来送她,谢舒音在身后讷讷地唤了一声,她却和季宛一样,孤身向前,再也没有回头。
又过了些时日,御筵天城被查封,震惊全国的首都官场系统性塌方大案终于判了。卢秋芸被捕入狱,据说要在营城监狱里呆一辈子,而她的罪名,是行贿、组织卖淫、非法拘禁,以及买凶杀人。
听着谢舒音提起卢秋芸,谢予淮心里便立刻有了数。虽然过去她所参与的那个体系与谢家并无交集,可自古军政不分家,许多事情是不言自明的。
内环有栋十分着名的烂尾楼。十来年前就价值十多亿的豪华酒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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