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茶几,手指已经在发抖。
“小漾,阿姨就是想问问你,咱们好好地一起想一想,回忆回忆,这上面写的东西,我们尔尔遭遇的那些东西,你做没做过……”
方惠的嗓音开始发抖,“……你承不承认?”
祝漾意看向那个粉红封皮日记本,在顶灯下闪着年代久远的暗寂冷光,他已经意识到什么,轻屏息,抬腕去拿。
方惠继续道:“阿姨也公公平平的,也别说偏袒任何一方,也不想听信谁的一面之词,我和你裴叔叔来这里,就是想亲口听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
日记被他翻开第一页。
1996年3月1日。
【邻居家的阿姨领养了一对双生子
……
……
其中一个告诉我他叫祝漾意。】
读到这一行,他就已经知道不是他。
那些多余的偏旁字首,隐隐在祝漾意三个字下浮现,一眼就能看出的擦改痕迹,太过莽撞又拙劣,但放在当下的年龄场景又特别好解释。
“漾”和“意”字太难写。
对于才几岁的裴述尔来说,修改多遍也合理。
于是他再往后翻,走马观花,从孩童事无巨细的控诉当中,更加判定都不是他。
甚至,不管是美好的,还是丑陋的,没有一件关乎于他。
祝漾意关掉日记本,抬起头,心如止水地对上裴述尔的视线,缓缓开口——
“是我做的。”
“祝漾意!!”
赵泠春率先尖利出声,“你在干什么!你都干了些什么!”
这一嗓出来,场面一片混乱。
方惠低泣质问,裴桉举叹气啧声,他们一句句地控诉,要一个为什么。
我们对你多好,为你做了多少,照顾你,给你买东买西,看着你长大,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妹妹?!
为什么?
凭什么?
应该么?
祝家康迎面过来摔给他一巴掌,拎着他领口又是更重的巴掌,那力道十足十,刮得他嘴角出血,又被频频骂着狼心狗肺,畜牲,垃圾,猪狗不如,再一拳拳地连续丢在他身上。
家长们并不是在追求真相,如果细细纠察,定会发现日记与事实的莫大出入。
但他们太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
女儿被伤害的情绪需要输出,家长们敷衍塞责的情绪需要输出,十几年老邻居引狼入室被中伤背刺的情绪也需要输出。
这输出对象不管是谁,是他还是别的人,其实都没有关系。
都写进日记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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