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只有我一个孩子,从出生起我便备受宠爱,金银玉帛享之不尽,是长辈族亲千娇万宠捧着的、人人嘴里前途无量的天之骄子,上赶着吹捧的金饽饽。
然而沈家的名声越来越大,对帝座之上的人威胁也就越来越盛。父亲并不是没有远见的人,为了能让沈家安安稳稳的度日,他向皇帝自请撤去镇国将军的名号,带着妻儿扎守塞北,再不回京。
老皇帝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一口一句“沈兄,沈兄”情深意切的叫着,却绝口不提把人留下来的事,反手爽快的在父亲的请命奏疏上盖了章。
那时我还是个咿呀小儿,话都说不全,就被父母抱上了马,从软香的金玉窝里带去了塞北的苦寒之地。
塞北的日子很苦,既没有随处可见香味喷鼻的点心吃食,也没有前呼后拥的仆从玩伴,有的只是一日复一日寒凉的风雪和崩掉了我两颗牙的硬馍。以及把嗷嗷大哭的我抱在怀里,却忍不住看着我嘴里豁口哈哈大笑的父母双亲。
这样的日子很平淡,甚至称得上有点艰难。但那时的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只不过短短几年后,我甚至不敢再想起这段回忆,只能任由父母的面容在我的记忆里慢慢模糊,变成我绝口不提的曾经。
永宁四十八年,我这一生都不会忘掉这样一个年份。那年真的下了好大好大的一场雪,母亲新给我做的裘衣加了两层棉,却还是把我冻的天天缩在帐内烤着暖炉不肯出门。
就是在这样的天气里,朝廷一封圣旨快马加鞭的送到了塞北,说是接到密报,邻国的部落会在年后攻打大梁,要让父亲出征,提前杀对方个措手不及。
这种消息实在是鬼扯,与塞北接壤的部落穷的每年都派使者来我们的营帐换取食物,怎么会有那个胆子和能力去进攻大梁?父亲怜惜要受战火摧残的百姓,屡屡向皇帝上书阐明这其中必是有误会,希望朝廷能派使节前去了解情况。
只可惜,那些奏书全部都石沉大海,换来的只是急匆匆被派遣来塞北、像是早已预备好的十万将士,和一封千里加急的进攻文书。朝廷铁了心要打仗,父亲也只能叹着气,几乎是无可奈何地穿上了战衣,走上了出征的路。
可那时谁也不知道,这一走,就走进了上位者精心布置的陷阱,走进了一条充满血的不归路里。
进攻、打仗、出征,全都是假的。唯有上位者与日俱增的猜忌心,和朝堂上那些烂在骨子里的阴私诡计是真。
父亲虽带着沈家屈居于塞北,可朝堂内关于他的风言风语从来就没断过。在那些参他的奏章里,他为躲锋芒带着整个沈家移居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