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却没有预想中的那般开心。
她昨晚反复地自问自答,如果用放过靳百川来换取陆敛的安然无恙,她是否愿意,她想啊想,思考了一整夜都没给出答案。
一面是死不瞑目的父母,一边是陆敛的生命,她都无法割舍。
不知不觉,他在她心里都这么重要了。
此时此刻,她在靳百川对面坐下,后者早没了当初的意气风发,面容憔悴两鬓长出了白发,短短一段时间苍老了十多岁。
他往后靠着椅背,低垂着眉眼不看她,面上无悲无喜,她坐在这边,埋着头亦不作声,心中百感交集。
两人相对无言,十来分钟后,她哑着嗓音问:“你后悔了没?”
明明来之前有数不清的问题要问,可到了这个时候,什么都问不出了,只想知道。
他后悔了没?
靳百川调整了坐姿,没有直接回答,缓缓开口另启话题。
“前段时间你住院,阿瑄冲回家来跟我吵了一架,那么孝顺的人,扯着我的衣领问我,是不是真的,为什么要这么做,红着张脸死死地盯着我,我什么都还没说呢,他就先哭了……”
闻言,她登时眼热,泪水迅速积聚在眼眶四周,一滴滴满溢出来。
他停顿几秒,继续说道:“当初陆敛和王淇山看上通广的物流运输能力,都找到你爸想拉他入伙,都被他回绝了,王淇山没死心,又找到了我,当然,出主意的人虽然是他,但具体实行的确实是我,你当初怀疑得没错。”
“为什么…你们明明是……”
他们当初,明明是一起下海打拼情同手足的好兄弟。
靳百川笑了笑,坦言告诉她:“善善,人心是会变的。”
活得久了,经历过人世的种种,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的,每一笔都会在心口划上一刀留下个印,久而久之,这颗心就变了。
不忘初心,说得容易,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呢。
“我当初跟你爸一起下海,明明两个人起点一样,付出的也一样多,可别人提起通广时,最先想到的永远是你爸,夸他憨厚老实办事靠谱,可一提到我,每每少不得一句圆滑世故,为人处世的手段都上不得台面,难怪是通广万年的老二。”
类似这种话,长年累月地听多了,心态不知不觉就变了,再被有心人抓住,只需抛出点利益为诱饵,他就会动摇,更何况,王淇山允诺他的可不止一点,这几年通广在他的领导下更上一层楼,规模收益都不是单伯尧在位时可以比的,尽管他现在锒铛入狱,给通广造成了不可估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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