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的居民九成以上务农维生,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规律生活。每晚戌时刚过,就见一家紧接着一家陆续吹熄灯火上床就寝。
送十七回厢房安歇后,湛云也回到隔壁厢房,他双手交叠脑后和衣躺在床上,脑海里一直浮现方才独自坐在角落头戴阔边罩青纱风帽的神秘客……
当他领着十七踏进客栈时,该神秘客曾抬眼穿透青纱上下打量他,锐利的眼神宛如一头蛰伏的老虎嗅到猎物气味,兴奋中掺杂血腥的肃杀氛围;他本能地停下脚步回视神秘客,神秘客忙扭头避开,装作若无其事招店小二会帐离去。
再过两天即可返抵宫门,如果,刘瑾这头老板驴想狙击他的话,这石头镇倒是一处绝佳地点。湛云暗忖着。
“欵!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是要来。”湛云解嘲地喃喃自语。
蓦地,脑际灵光一闪,一个鲤鱼打挺翻下床,将随身的包袱塞裹在棉被里,用力拍了拍拉整成人的形状,然后放下赭红帏帐。
经他巧手一番布置,若不定睛瞧仔细,乍看之下还以为有人躺在床上闷头大睡
哩!
湛云抚着下颚满意地扯唇浅笑,似乎对自己以假乱真的障眼法颇感自得。他转身吹熄桌上的烛火,纵身跃上横梁趴着,耐住性子在伸手下见五指的黑暗中等待……等待瓮中捉鳖。
天幕飘过时疏时密的阴云,一轮下弦冷月浮掠其间,半明半昧问隐着一分诡谲。
忽然……
“沙……沙……”
茂密树丛沙沙作响,密荫深处窜出一名黑衣劲装的黑衣人俐落腾身上房,灵猫
似的飞檐走屋找到湛云住的厢房位置,俯下身掀开屋瓦,纵身跃下。
黑衣人蹑手蹑脚靠近床杨,屏息抽出背上的那把薄刀钢刀,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黑衣人左手撩起帏帐的同时,右手的钢刀无情地对准被窝一阵猛刺——
“不妙!我中计了!”黑衣人卯足手劲狠刺数刀,躺在被窝里的人居然连吭都不吭一声,黑衣人顿觉有异,暗叫不妙。
“这就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湛云冷峻讥讽,只见他骤眯着眼无声无息出现在黑衣人背后,握在手上的青霜宝剑直指黑衣人颈项,冷白的剑锋在夜闾中淬厉寒芒。
“你叠个假人蒙我!”黑衣人错愕地看着自己乱刀一阵猛刺,刺得满床都是飞扬的棉絮。
“说!是谁派你来刺杀我?”湛云的口气冷冽似崩碎的冰山。
“要杀要剐悉听遵便,不必罗嗦。”
“有种!就算你坚不吐实,我也猜得到你是刘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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