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了?他那么跟我对抗,何必呢!
下午,我接到有关部门的电话,是那个人的事。原来那个人带他的狼狗到有关部门去投诉了。他的要求是:一、推迟清理地库里的杂物──他的财产;二、应该给他一笔赔偿;三、他要见大业主。他提出这些,是过份狂妄了,根本无法实现的。于是,我一口回绝了。我说,倒是希望有关部门关照他,能够解决他的问题。电话里的人回答说,已经拨给他一个床位,可他不愿意接受;他说住了床位,就很难拾荒了,他是靠拾荒挣饭吃的。他是个拾荒的?他仅仅只是个拾荒的?我的心一阵搏动,一阵抽缩。如果他确是一个拾荒者,
那么,我所做的,是断了他的饭路了。我甚感茫然。然而我,我何尝又不是为了吃饭?一切依照所预定的进展,我无法理会那个拾荒者的要求,有关部门也没有再挂电话给我。地库里的杂物并不能一下子清理完,筑红砖墙就更需要时间;在这样一段日子里,白天慑于人多势众,拾荒者离开了地库,但到了晚上,他却仍然回来地库里睡觉,捡来的东西,就大包小包的放在一旁。他果是没有真正离去;他在继续抗争!此时,我在某种程度上容忍他。红砖墙终于筑好,铁闸也装了上去,到了验收工程关上铁闸的时刻了,可拾荒者还赖在地库里不走。这可又不是玩的了。我想,他是坚持要见大业主,一定要获得赔偿才走吧!我换上一件新恤衫,一条讲究的灰黑色西装裤,再打上领呔,将自己装扮成可能是大业主、又可能是其它甚么之类的人物,在同事的陪同下,迈庄重的脚步,来到了地库的外面,双手插起腰,装样子的游目四顾。我总得想办法将问题解决的啊!我的同事看了看我,便扬起声,向地库里喊:「喂,出来,出来,出来出来,黄先生在这里,有话出来对黄先生说!」停了一阵,没有动静。地库里光不足,有点黑,看不清情;此一刻的沉默,是叫人毛骨悚然的。我的同事重复叫一遍,而且加重语气,彷佛是在显示:黄先生是有来头的,你再也没有顽抗的余地了。突然,那只大狼狗从里面窜出来……。我抽了一口冷气,进不得,退不得,只是直挺挺的站,一时间有束手待毙的感觉。意外的是,狼狗没有吠,没有咬,只是围绕我们打转,还摇了几下尾巴,然后就在一旁站定,眼巴巴的瞅我们。我松了一口气,想来自己真的是气势不凡了。拾荒者搂一捆脏得可以的被褥走出来了。我直望他。此一刻,我看清了:他头发花白,颧骨突出,两颊凹陷,下巴尖长,脸灰多皱,额头正冒点点虚汗;衣和裤套在他身上,显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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