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失去了自己。由于丢弃了自我和自我的真实,她缺少生命的肌体里只剩下生殖的功能和得过且过。然而男人不想要一个东西,男人想要一个活生生的女人,只有活生生的女人才是可爱的。所以,与其说高飞的出轨是他的“花心”,不如说那是他作为一个男人生存本能不经意的呐喊和呼救。艾尼一句劝高飞回家的话都没说,她只是招呼他不停地吃菜,不停地喝酒。吃完饭,高飞对艾尼说:“你告诉千朵,我不可能再回去,我已经不爱她。”艾尼把这话原原本本地告诉罗千朵。罗千朵身子一软,倒了下去。罗千朵病倒了,一连几天,无法下床。四肢疲软无力,似乎不是长在自己身上。她去看病,医生说内分泌失调,给她开了一大堆中药,说要调理。她在医院代煎中药处,煎好了药,共三十包,可是吃了两天,终于嫌麻烦,就慢慢从一天两次药到一天喝一次,最后终于连一次也省了,剩下的药扔在冰箱里不再管。
她天天呆在家里,哪里也不去,饿了就叫外卖,渴了就喝杯自来水,手里紧紧地拽着手机,只要一响,她就立即接听,她想高飞一定会给她打电话,一定会回来,几年的朝夕相处,已经使他们像亲人一般密不可分,他不会丢下她不管,他只不过是一时冲动。但是两个多星期过去了,高飞一直没有回来,也没给她打电话。她拔他的手机号,开始是关机,后来就变成了空号。她去蚂蚁广告公司找他,却被告之,已经辞职,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她又去找陈歌,陈歌说高飞在他那儿住了两天,就走了,然后一直没跟他联系,他也不知道高飞去了哪儿。她去上官娜的公司找上官娜,上官娜说:“高飞以后是我的男人,我不希望有别的女人来找他。”曾经朝夕相处的一个人,眨眼间就像水汽一样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很快又到春节。这个春节罗千朵一个人过的。除夕夜,她吃了一碗泡面,然后站在出租屋的楼顶,望着如林如荆杂乱的高楼大厦,一片茫然,觉得自己像一条静静改道的河流,它避开那些喧哗的同胞,流入了地下,在阴暗的地下迂回、潴滞、缓慢地向前流动。
春天像书中的一页纸,一翻而过。四季的轮回总是那么仓促匆忙,让人措首不及。如同爱情。夏天来了。清晨一睁开眼,罗千朵就觉得有个硬坨坨的东西堵在胸腔里,不上不下地梗在那儿,有时候还会骤然灼热起来,燎得人如热锅上的蚂蚁。今天是阴历六月初六,是她28岁的生日。忽然想到,青春留给自己的只是黯淡的尾梢,而且这样的尾梢也是极其短促的,就像深圳这个城市的春天,刚刚还是春风拂面,春雨绵绵,转眼间已是夏日炎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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