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和在意。
你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小雅说。这句话听着像很留恋的意思,但在心里小雅一点儿也不承认自己留恋他。虽然她也常常琢磨他,可琢磨他和见他本人终究还是大不一样的。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她偷偷琢磨他的时候就像是门窗紧闭,煤气泄漏,一个人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晕,想睡,想要中毒。可一见到他,一和他说话,她就像煤气中毒的人被拖到了冰凉干净的雪地上,不由得就神清气明。小雅也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留恋他。留恋他干什么呢?他又不是她的。退一步说,即使他是她的,她也会赞成他这么跑。男人就该这么跑跑。如果工作分配不如意的话,小雅也打算跑呢。相聚固然不错,但分别也有分别的趣味。分别和相聚一样都是节日,这节日可以调动年轻的激情和狂想,让他们在这激情和狂想中去撒娇和发疯。
小雅和陈歌最初的有些意味的交往仅止于这个月光很好的夜晚。虽然陈歌没有说过,但是小雅知道。如果说他真的在多年之前就已经开始对小雅有了感觉的话,那感觉的泉眼,应该就是这个月光很好的夜晚。
陈歌是在某一天的黎明时分起身的。小雅听见了他收拾行李的动静和向小雅父母辞行的声音。父母是想叫小雅起来送送这位哥哥的,他说:不用了。女孩子贪睡,让她好好休息吧。
小雅蜷在床上,泪水无声无息地淌下来。从这一刻起,小雅开始思念他。小雅甚至想自己有点儿爱上了他,但她很快就把这爱否定了。她把他界定在一个非常模糊的概念中。不是爱情,不是友谊,不是兄妹,什么什么都不是。把这不是都排斥完之后,剩下的那一点,或许就是他了。
多年之后,小雅问陈歌,他那天晚上说的那个没长大的人,指的到底是谁。陈歌说:当然是你。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小雅问:是不是有点儿心血来潮?
是。陈歌说。
小雅沉默。要走了,对家乡的一切都有了不舍,爱屋及乌,就把一些情意挥洒在一个随手可捞的人身上。她就是那只乌鸦吧?
但后来,我发现,自己的心血来潮往往都是最长久的。陈歌说。
故
人
之后,陈歌杳无音信。小辉每年春节去探望他的父母时,二老都会痛哭一场。后来有传说他死了。说得有鼻子有眼,连左右鼻孔和黑白眼珠都描述了出来。小辉说陈歌的姐姐还去传说的那些地方找过,无果而终。对这些传说,小雅压根儿就不相信。她认定那都是谣言。她从没想到过他会就这么死去。她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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