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地觉得:这个男人会活下来,很韧性地。
八年之后,陈歌回来了。
那天,小雅的十五天病假正好结束。半个月前,她做了流产手术。孩子已经两个月大了,可不能不做掉。前些时她的嘴里长了个大疔,医生开了许多消炎药,没想到恰恰这个时候就怀孕了。咨询了医生,医生说有些消炎药可能会对胎儿的发育有影响,小雅和何杨商量了,就做了手术。在这个小城,这样的事情俗称“抱空窝”,是有贬义的成分在里面的,容易被人嘲笑。除了小辉夫妇,小雅夫妇谁都没有告诉,只说小雅身体
不适,想静养一下。
在床上窝了半个月,被子一股潮气。小雅就晒了被子。黄昏时分,她正在阳台上收被子,碎金子般的夕阳抖抖索索地在被子上闪耀着,突然她就听见小辉喊自己的名字。她低头,隔着三层楼的距离,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陈歌。
他没死。小雅在心里对自己轻轻地说。
陈歌也仰头看着小雅。小雅笑了笑。陈歌把目光移开了。
他们进屋。何杨给他们递烟,小雅给他们沏茶。寒暄了几句,小雅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陈歌打量着新房里的陈设,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很仔细。小雅蓦然觉得,他的目光有点儿像一个医生。
他没有提自己八年来的情形。一个字也没提。
小辉带这样一个人来家干吗?他们离开小雅家后,何杨问。
他是小辉的同学,很久以前我们就认识。他已经很多年没有音讯了,好多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这次好不容易回来,大概是想见一见故人吧。
故人?你是他什么故人?
我是他同学的妹妹,难道不是故人?
你们当年……没什么吧?
反正我对他是没什么。
那他肯定对你有什么。
不知道。
我看得出来。他话虽然不多,可看你的眼神滋儿滋儿的。
就是对我有什么又怎么了?不也挺好吗?这证明你的老婆有魅力,你不高兴吗?
何杨呵呵地憨笑起来。
第二天上午,小辉打电话让小雅和何杨过去吃饭。何杨有事没去——他一向都很少去。小雅去了。进屋看见陈歌一个人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们呢?小雅说。她没有和陈歌寒暄,仿佛天天见似的。
他们都去菜市了。陈歌说。
孩子也去了?
去了。说话的时候,陈歌看着小雅,眼睛死死的,仿佛小雅是一个不真实的幻象。他再也不会用那样腼腆的眼神看着她了,这就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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