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巴依。
是,当年给你们家种地的时候,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来新疆种地。一千亩呢,开着车绕一周也得一个多小时。你有时间过来,可以品尝一下巴依婆的滋味。
才不。小雅说。这两个字的音节被她清清脆脆地吐出来,有些羞怯和娇嫩。然后她问他开什么车绕的一小时一周,是宝马呢还是驴车,心里着实有些替他高兴。这应该是个契机,如果能让他的生活从此真的有了起色,有什么不好呢?如果,一切真实的话。
陈歌又聊起老家这边的情形,小雅问他家的运输队,他说两年前就不行了,早散了。车出过几起事故,赔得一塌糊涂。现在他家的日子很不好过,父母亲年纪大了,身体不好,经常生病,很需要钱;姐夫去年得了癌症,也需要钱。他的经济压力很大。说起这些,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小雅的心情也随着他的声音低沉起来。她听着他的叙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好过的日子她经历过,但她从不对别人这么倾诉——除了何杨,因为那段日子,是何杨陪着她走过的。她忽然觉得何杨是那么亲,那么亲,亲得就像她自己一样。如果何杨对她这么倾诉,她会心疼他。
但陈歌,她不。她只是表示沉默,维持一种基本的礼仪。她知道,对陈歌来说,这种倾诉就是发嗲,一种变形的嗲。她不喜欢他的嗲,但也不妨碍她用耳朵暂时地收一收,表示一下她的起码的底线的仁慈。
而陈歌的另一些嗲就有点儿像是在考验小雅的耐性:
哎呀,好累啊。快从电话那边钻过来,给我按摩按摩。
好,你闭上眼睛。十分钟后我就把自己传真过来了。小雅笑。
我还没告诉你传真号呢。
我知道。
多少?
250250250。
不是。
那你说是多少?
520520520。
小雅不语。
怎么不说话了?
你不是累吗?让你的耳朵休息。
和你说话就是一种休息。陈歌说:其实也没有那么娇气。我是吃过苦的人。
吃过什么苦?是不是在那八年里?
回头,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陈歌说:我会倒在你的怀里痛哭一场。
本来聊得好好的,他这句话让小雅怔住了。他倒在她的怀里?这话真新鲜。可她讨厌这新鲜。这新鲜对她没用,打动不了她。她还需要倒到别人的怀里痛哭一场呢。去他妈的!
还有一次,他又喝多了,大白天就喝多,小雅一听那种云山雾罩的语调就烦,可他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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