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败寇,自古皆如此。
可...不该是纪家。
数十年驻守边塞,三朝忠臣之家。
但方才还兴致勃勃的人这一刻仿佛失了趣味,“罢了。”谢允丞的声音极低,近乎于呢喃,骤然转了话题:“你私上前线一事,可还有要说的?”
纪黎复仰头看他,“事已至此,您要怎么处置臣妾,臣妾绝无怨言。”
她把姿态放的极低,全然不似战场上驰骋杀敌的肆意模样。
“陛下心如明镜,但求能够再次彻查臣妾父亲一案,他是无辜的。”她努力侧过右半边的脸,好让自己能够与新皇的心上人更像些。
语气亦是前所未有过的顺从与柔和。
与她的封号一般。
宫妃的荣耀皆由皇帝赐予,反过来讲,她们也都是皇帝的所有物。
是附庸。
她厌恶,却又不得不如此。
殿外寒风呼啸,这座紫禁城似乎也与它的主人一般,全然不复方才的平和。
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殿内一点动静也听不到。
外头守着的宫人都噤若寒蝉,默默守在殿门外。
见不远处台阶上的人越走越近,小太监直呼声倒霉后还是硬着头皮上前道:“席千户,皇上正忙,您要不还是先回吧。”
未料迎面的人瞥了眼他,“嗯”了声便径直走向殿内。
守在门口的宫人只好让开,迅速打开殿门,边将身子埋得更低了些。
殿内,许久不曾有人出声,唯有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微臣席澈参见陛下。”
男人恭敬的语句里透出几丝漫不经心,惹得纪黎忍不住分出点注意力。
他气质冷冽,一路进来时,周遭也仿佛沾染上些冷然气息。
是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冷然与肃杀。
谢允丞面上有些不喜,“爱卿这个时辰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两人刚一对上,殿内的氛围就开始有些诡异起来。
而且,按谢允丞独断的性子...竟然也没有呵斥对方这般僭越的行径。
“是为纪将军一事。”席澈淡声道。
纪黎心下一惊,不禁回神悄悄抬头去看。
入眼,却只能窥见身旁人的颀长身形。
男人整个人被阻隔在袅袅烟雾中,层层叠叠,眼角处似乎有颗红痣。
她有些看不清,可那声音分明还在继续。
“怎么,你现在是来为手底下的人求情的?”
席澈;“自然不是。”
“他行事冲动,是该给点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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