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
“只是,纪将军戎马一生,倒也不必落得如此下场。”席澈语气自然,“免得寒了忠臣们的心。”
绯红飞鱼服饰金绣繁丽,只他吐出的话语却似惊雷,扰动人心。
纪黎不知道为何这人会帮她,更不知道当下该作何反应。
她只觉得冷,彻骨的寒意似乎马上要将她带走了。
想起新皇方才似是而非的嘲讽,家族的灭亡,心里一片死寂。
有心想开口,却发现喉间满是浓浓的血意,口渴得厉害。
那声音极轻——
轻得寥寥几句便说完了父亲的一生,纪家的一生。
轻到戛然而止,仿佛只是见不得忠臣蒙冤的一时兴起。
轻至谈话间,一切就又归于原位。
新皇的耐心已然告罄,忍耐着待人一走,便换了个模样,蹲下身子勾起她的脸。
摩挲间,他虎口处的茧子刺得人生疼。
纪黎只觉得浑身一丝力气也无,仅仅是依靠着一口气硬撑着罢了。
她熟悉这幅模样,这是谢允丞生气了。
他总是无故地生气。
可当下,她已经没有性子去接了。
“你太过于粗鄙。”
他似乎是在回忆,“朕一直觉得你不像她。”
“你总是想着边塞,好像京城就没有值得留恋的东西...边塞便那么好吗?”他道:“可尽管如此,朕不会杀你,你我相识十余载,自然是有情谊在的。”
“但...纪家不行。”目光紧紧锁着她,等待着回答。
“你是个聪明人,你应当知晓该怎么做。”
纪家助他登上大宝,这才是该谈的情谊。
纪黎静默几息,抬眼瞧他,卯足了力气开口道:“陛下不过是以为我把情爱当做比家国利益还要重要的东西,才会这样动动唇舌便想要劝服我。”
“可您想岔了,我不是这样的人。”
眼下初登基,朝堂瞬息万变,明里暗里他早已杀红了眼。
她明白谢允丞话里的意思,是想要得到纪家世代相传的宝器,更添几分威慑。
只是心底为自己所不值。
为纪家所不值。
“朕现在是皇帝,也是你的丈夫。”
“按照纲训常理,你的一切都该是朕来主宰。”
“只要你说出来,朕...”
自古争权夺利,一旦利益相冲,免不了要针锋相对。
纪家,曾经是他的助力,现下,已然成为他登向高位的绊脚石了。
他如今肆意纵容佞臣,要得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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