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方向盘苦笑了一下,一不留神差点闯了红灯,他急忙跺了一脚刹车,让行人一个个翻着白眼从他车前面的斑马线走过去。他舒了口气,每次和江宁见面之前都会冒出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十分诡异。
他把车子开到新天地广场,远远就看到江宁正抱着上个月自己送他的那只tumi背包东张西望。他今天只穿了一件橙色的薄毛衫,外套都没穿,浅色牛仔裤的裤腿被绾起,露出一截白色的耐克袜子。三月末的上海乍暖还寒,大街上一眼望去穿什么的都有。
韦楚诚不顾市区内不能鸣笛的规定,轻轻按了一下喇叭。江宁似乎对这声音有所辨认,望过来,眼里瞬间堆起了层层笑意。宝蓝色的宾利无声无息地泊在他身边,“怎么穿这么少?不冷?”车窗安静地降下一小半,车主人半张脸被墨镜遮住,另外半张隐藏在车窗里,仿佛外面是冰天雪地。“都快四月份啦,大叔。”江宁顽皮地眨了眨眼,绕到另一侧娴熟地上了车。尽管对自己的年纪时常保有敏感,但韦楚诚从不介意被他叫做“大叔”,就像江宁会被叫做“小朋友”一样,都是在所有不必指名道姓的私下场合中,对彼此亲密的确认。
每一次见面的行程大抵相似:先吃饭,然后散步,最后是做爱。假如偶尔兴致好,还会在中途某两个环节之间插入一些娱乐活动。韦楚诚特意选择了一家可以吃得慢条斯理的西班牙餐厅,以此来表明自己最期待的不仅是最后一个主题。江宁用不惯刀叉,于是韦楚诚就把三文鱼和牛柳切成一个个小块,放在他面前。他是如此耐心而优雅地料理好这一切,如同高级酒店里的侍者。每一次两人碰面,他都兢兢业业地当好秘书、司机、导游,而在最后一个环节,他的地位会更低,有时甚至需要用到自己的膝盖。
用完餐回到住处已经快要夜里十点了,韦楚诚刚刚输入了门禁的密码,就被江宁一把从后面抱住。混合着淡淡烟草香味的粗重鼻息上来了,炽热而急切地喷在他耳垂后方那块最知冷知热的皮肤上。客厅空旷而且幽暗,月光通过落地窗登堂入室,把所有沉默不语的静物都挑逗得意味深长。墙上那副杰瑞米·里皮金的画被撞掉了,玻璃碎了一地,可是谁也听不见。纽扣成了障碍,拉链也成了障碍,一切体面在气喘吁吁的狂乱中都成了障碍。手和脚完全乱了套,为了迅速彻底地清除障碍显得笨拙而失序。
言江宁陷进沙发里,对方细碎的胡茬让他的脚底板一阵阵地痒。他翻身起来,用手托住对方的下巴,习惯性的把腰往前一送,可对方却突然别过脸去。
“怎么了?”江宁放纵地呼吸,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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