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节中他一向掌握着不可侵犯的,甚至可以被称作父权的威严。
“先洗澡。”
他向来清楚韦楚诚的洁癖,每次都是,不论事情进展得多么水到渠成,他都不会在正式开始之前放弃洗澡这个步骤。而且他往往会在浴室呆上很久,一遍遍地把自己从里到外地处理干净。尽管江宁每次都表现得很耐烦,但是这一次,还是被看出了扫兴。
“有的是时间,急什么。”韦楚诚收拾起两人散落在地上的衣裤和鞋袜,然后把言江宁推进了浴室。
一切准备都已就绪,可是没想到正事却进行得相当潦草。结束后,二人并排躺在床上,呼吸凌乱不堪。“抱歉,没让你尽兴。”韦楚诚说得漫不经心,像是机场广播为航班延误而向乘客抱歉。他抽出很多纸巾来,一些被迅速按在了腹部,另一些用来擦手。江宁懒洋洋地笑了笑,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香烟。
“能抽吗?”他问。
“可以是可以。”他又抽出几张纸巾,把刚刚用过的团成团,一丝不苟地包进新的纸巾里,仿佛它们最终的归宿不是被丢进垃圾桶,而是会和他那些从世界各地搜罗来的艺术品平起平坐地陈列进书房的巨大展柜。“能不能等我一会儿去洗澡的时候你再抽?我觉得应该先帮你解决一下更紧要的问题,你想我用嘴还是用手?”
江宁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并表示让他不用客气,完全可以先去洗澡。紧要的问题拖到现在已经没那么紧要了,更何况让一个解决完紧要问题的人帮忙解决紧要问题是非常不合适的,这就不是个礼尚往来的事儿。
半个小时以后,两个人又重新衣冠楚楚地坐在了饭厅的吧台上,四周环绕着菲尔德的钢琴曲。韦楚诚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熨烫平整的衬衫,brioni小小的花体英文在袖口若隐若现。他一边优雅地往桌上的两个高脚杯里倒上灰比诺酒,一边谈论那幅被摔坏的杰瑞米·里皮金的画,谈论当初在画廊买下它时的前因后果,以及这幅画创作的时代背景和艺术价值。言江宁饶有兴味地欣赏着面前这个重新优雅高贵起来的男人——衣冠楚楚的男人和一丝不挂的男人中间果然横亘着崇山峻岭,截然不同的两个灵魂在同一具皮囊中切换来切换去。
江宁最终没有在这里留宿。事实上,除了第一次之外,他从不在这里过夜。他解释说自己更习惯一个人睡,尽管对方家里最不缺的就是让人一个人睡的房间。韦楚诚也不强留,他的表达都是含蓄而且克制的,他受到的精英式教育要求他对一切本能的热烈渴望都保持距离。
江宁穿好衣服,谢绝了主人开车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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