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该往哪里躲……因为他都一定会追上我的啊,无论是两年前两分鐘前还是现在这两秒,他通通都有办法强硬地成为我在当下最不愿意面对的梦魘啊。
我躲有什么用?躲有用的话他现在还有可能会在这里吗?
「——砰!」
窗帘桿重重打在人身上的声音还是传来了。
但却不是打在我身上。
因为刚才安宰彦把距离拉远的关係,让他来得及在殷义方将桿子挥到我身上之前,先行做出了反应,把我推到了一旁,用肉身挡住了我,随即忍住那一瞬达到最高点的痛楚,把窗帘桿夺来、换至右手,在前面一连串动作中并没有受到波及的左脚向殷义方的肚子一踢,对方吃痛地大叫着,手捂着腹部弓起了身,恰好给他最好的时机将桿子从旁侧挥击。殷义方第三次倒在地上被压制。
「嗯?我以为我暗示得很清楚了——不要随便就碰上你仇敌的逆鳞啊,打不过的时候是真的很可怜的。」
我把自己更用力地蜷进了被子里。眼前的两个人,安宰彦只是方才为了掩护我,上半身的左侧受了一击,隔着衣料看不见是否有显眼的伤势——但肯定不及已经被击落至地第三次的男教练身上多处易见的挫伤。
如果安宰彦是真的有意要把事情闹大,就像他从前每一次那样,倘若过程中都没有人阻止成功,殷义方的下场绝对不仅仅是现在我所看见的。
他对着天花板,大张着嘴喘气,安宰彦趁隙将积满了灰尘的窗帘桿刺入强暴犯的口腔。殷义方之后吐出来的所有呜咽都不成句。
事情再继续下去会完蛋。
脑子里渐渐清晰的声音这样子告诉我,却又被其他的声音淹没。
一个声音说,这样有什么不好,安宰彦可是在替我报仇。
一个声音说,这样最好了,每一次看着长大后的安宰彦都觉得他这个人缺少了一些什么,现在这个模样才符合我最初认知的他。最好永远都停在这一刻就好,离开了以后就再也回不去了。就永远都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