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偏执的一面头一回展现在安立夏面前,他死死地踩住了地上的人,俯身又问了一遍。
“说,你对我徒儿,动手了吗?”
“我……”男人感觉自己的肋骨都快被踩断了,从他的角度往上看,纪应淮的长发自肩头散落,宛若索命的阎罗。
好像自己再不说,这人就要把他当场弄死了。
男人突然恐慌起来,他意识到,在这乡野地方,就算他真死了,也不会有人敢瞎传出去,所有在场的都会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纪应淮表现得太温和,好像谁都可以和他亲近、成为朋友,他的态度让这些人都不自觉忽略了老爷和平民中间隔着的差距。
事实上,他们的地位完全不一样,村民试图谋害老爷,这顶帽子扣下来,谁也别想好过。
像他这样被雇来的平民出头鸟,甚至包括他的主顾,都是砧板上待宰割的野味,而纪应淮,他是刀。
妄想从刀身上获得好处,这得是多异想天开、多天真才干的出来的事啊?
“我没有,我没碰她。”他疼得直抽气,最终选择了实话实说。
“算你识相。”
所有人都在听着,男人亲口承认的这句话可以免除不少麻烦,以防有人乱嚼舌根,让小芸背上莫须有的黄/谣。
女孩子的名声,在封建社会,还是很重要的。
纪应淮松开他,道:“你背后的主使,我大概知道是谁了。告诉他,趁伤人未遂,就此收手吧。若还有下回……”
“我让他天凉王破。”
“……”
“夫君,天凉王破,是什么意思?”
回家的路上,安立夏好奇地问道。
纪应淮一手抱着小芸,一手牵着媳妇,又变回了平日里温柔的模样。他一本正经瞎解释道,“就是下暴雨他淋一身,吃饭他断筷子,喝水杯子漏底之类,总之不是好事。”
“哦!”安立夏懂了,默默记下。
“一会回去理东西,我们今天晚上就走。”
纪应淮隐隐觉得对方还有后招,虽然他们的手段实在是太粗糙了,但透过离谱的表象,其阴损本质不得不让人小心。
安立夏点头,小芸还昏睡着,他心里慌得很,就怕晚上再出什么事。
来接应他们的家仆在村外小客栈歇着,纪应淮花了点钱让人跑腿把他们喊了过来。
小破屋里的家当其实也没多少,就是满缸的粮食比较占地方。三辆马车装了一车半就装完了。
桌子板凳一样都没拿,安立夏节省惯了,走的时候还有些不舍。
“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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