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痛异常殷切地看着父亲,父亲用右手吃力地抓着我的手,不断作出写字的姿势,我忙将笔递到他面前,自己举好纸让他写。父亲写得十分吃力,看着他歪歪扭扭的在纸上写字,我心酸不已,只懂不住地说:“爸别担心,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等他写完后我转过纸一看,只觉泪水轻易就撕裂眼眶,马上放下父亲的手跑向厕所。4年了,4年没见父亲,身患绝症的父亲看见我的第一句话是:“辛苦了。”我在厕所仰着头,拼命不让眼泪往下掉,我一边打墙一边自欺:只要没让眼泪掉出来,我就不算哭了。一直打到血再次飙了出来,我才终于止住那股流泪的冲动,用水冲了冲手上的血,重新走回病房。
病房中的父亲不住向外张望,看见我来了马上用期待又依赖的眼光看着我,我走过去抓住父亲的手,父亲作势又要写字,我赶紧把纸递了上去。写了多久我没在意,只觉得时间是如此的缓慢和残酷。
保姆忽然提醒我:“你爸的针水吊完了,快按铃叫护士换液。”我问道:“一天要吊多少瓶?”保姆道:“一天几乎要吊24个小时,白天吊营养药水,晚上吊针水,你爸已经吃不了东西了,只能这样。”我听完后眼泪水又是一阵汹涌,连忙忍住,我怎么可能在父亲面前哭,我怎么可以哭。
护士来了,帮父亲换好液后又帮他在喉咙处滴了下生理盐水,父亲又是一阵剧烈的挣扎,难受得仿佛要窒息过去一般。又一道血痰喷了出来,这次,我用纱布接住了。
整整一个晚上,父亲写字,咳嗽,换液一刻都没停过,我举纸,换布,按铃,打墙也没有停过一刻,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个晚上会那么脆弱,总觉得泪水要冲破眼眶,我很讨厌这个懦弱的自己,我很看不起泪水。
时间在麻痹中爬行,我在时间爬行中麻痹,都不知道怎么度过的这一晚上,从昨天开始,夜晚就仿佛我取经路上要度过的劫。
折腾了一个晚上,天色开始泛白,在保姆帮父亲用热水擦完身子后,父亲疲倦地沉沉睡去,我也透支了所有的精力。一看表,已经早上八点多了,保姆让我回去睡了,我点点头,放开了握了一个晚上的父亲的手,父亲睡得像个婴儿……
一瓶针水又吊完了,我按下了通话铃,里面传来另一个声音:“先生,是换针水么?”我“嗯”了一声,心想,护士也换班了么?可是这个声音怎么有点……有点熟?苦笑一声,我是不是太累了以致产生了幻听。
坐在椅子上我浑身一点力气都欠奉,准备等护士换完针水之后便离开。我挽托着父亲,等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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