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硬顶着不拆,这能行吗?”“不行咋办?就那么点补偿金咱买得起房?住二个混小子家受气?”“那政府总得根据咱家的实际情况给想办法解决的呀。”“老太婆呀老太婆,瞧你这点见识,你知道这地是谁买下的吗?是市长啊。想办法?明摆着把咱们赶走,当官的发财,懂吗?”张大爷用一上午在活动室听来的小道消息滔滔不绝地“教育”着张大妈,弄得张大妈是头脑里一团雾水,模不着边际,更说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和老头,只得坐着默不作声。
夜,很宁静。静得让张大爷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借着窗口的几缕月光,只见得外面的桂树叶子和枝杆发出惨淡的回光来,幽幽的像一张苍白的脸,月光透过枝缝叶隙洒落地面成零碎的点滴,淡淡的树影如淡淡的一枚印章刻在院里青砖地面上。
那口青石沿古井,像是张大嘴正朝着天空,似是发出嗡嗡的吼声。古井见证历史,见证老屋存在以来所有发生的故事,从热闹的婚礼到婴儿的啼哭,以及进进出出的一张张熟悉或者不熟悉的脸,经历过深深浅浅的清澈见底的水的洗礼,古井养育了几代人,古井深藏着一笔巨大的财富,这种财富是无形的,属于它自己也属于张大爷家。
张大爷躺在床上,脑海中很清晰地闪过一段段记忆,以至难于入睡。在他为数不多的失眠中,这一次算是最严重的一次了。
4
江南十月的风吹拂于人的脸颊,感觉凉爽清新。一场接着一场的雨一次又一次地洗涮夏日里残留的炎热余浪。盈耳鼓躁的蛙鸣蝉声渐远,气息变得成熟而弥香,护城河的水脚步般沉稳着缓缓流淌于城市腹地,路即将承载荒芜的季节与寂寥的心情,梧桐开始历经风雨蚀磨片片飞叶,皮肤毕毕剥剥的脱落,裸露出光滑细腻的枝杆。时值中秋,叶子如外套一件一件退落,气候倒是宜人。江南烟雨缥缈的意境通常就在这个季节更显诗神入化。
这天,美院的老师带着他的新生如期而至,这自然在意料之中。老师和张大爷之间有着一种不必言语的默契,每年都在春秋二季的某一天来张大爷家上一堂写生课,时间久了便成了一种习惯,张大爷当然也乐意,每一次张大妈总是忙前忙后沏茶送水,至于钱嘛,分文不收。因此,许多年以来从美院毕业的学生没一个不认识张大爷的,这可称得上是张大爷平日里炫耀的资本。
老师也听说了这一带拆迁的事。觉得很惋惜,同时更替张大爷担心。因为他多少知道一些张大爷的情况,尤其是家庭一些矛盾。可也帮不上什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