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希望她打掉孩子,那孩子也就是初为人形的我。于是他几次欲领母亲去医院,但都没能如愿。那一次,母亲架不住父亲软磨硬泡,狠狠心,下了做人流的决心。在手术室外等待的过程,是我这一生第一次生死攸关的时刻,母亲左思右想,不行!说什么这孩子也不能打掉!也许是因为身为人母的天性,不忍将腹内婴儿的生命就此葬送,她坚决地、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医院。母亲一念之间,决定了我的存在与否,于是在那年冬天,大雪纷飞的季节,我得以到此人世走一遭。
我把自己丢了
大约三四岁的时候,那时家里还要种地。母亲一天把我交给大我三岁的二姐,就跟着爷爷、奶奶去山上栽地瓜秧。二姐也不过还是个小孩子,我对她说要撒尿,她也没多怀疑,就开了屋门,我轻松地过了这道关,趁她一不溜神的功夫,又打开院子大门,溜了出去。开始的时候是兴奋的,一路小跑着要去追妈妈,以为用不了多久就能看到他们了。可谁知,路越走越陌生,怎么找也找不到地方。又害怕又伤心的我,站在路边哇哇地哭起来。母亲说我的头发出生的时候就盖住耳朵了,又三四年从没给我剪过头发,在那之前一直是在头顶梳个朝天辫,她说,那模样好看极了。头发从上面散落下来,像开着的一朵花。可是,那天她偏偏把我头顶的花朵给剪掉了,还弄得像个秃小子似的,面目全非了。结果村里的人见到这样一个在路边哭的小孩子,连是男是女都辨别不出,更不用说知道是谁家的了。抱着我找家的那个人,我至今都不记得他的名字和模样,虽然后来到我二十岁左右的时候,偶尔一次和母亲出门,见到他,母亲向我介绍,我也没怎么看得仔细,他似乎是个很腼腆的人,看着我,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也没怎么和母亲说话。印象中是有个人抱着我到处问人,后来我怎么到了爷爷怀里,就不得而知了,只清楚地记得趴在爷爷肩上,问,我们去哪儿,爷爷说回家呀。我开始还不相信,后来直到见到家里的大房子,熟悉的记忆终于重新恢复了。而这件事,二姐也一直耿耿于怀,不过她记得的是她生平第一次挨打,而且吓得魂飞魄散。
幸福的味道
七、八岁的时候,因为父亲工作的关系,全家人把户口转到了城镇。母亲闲暇的时间多了起来,秋天的时候,常常领着我去采蘑菇,她左手挎个小柳条筐,右手拉着我,走路的时候,偶尔也会哼着歌,但大都带有平剧的味道。那时的快乐感觉是用今后一生的时间去回味的。采蘑菇就像寻宝一样,找到一处,就高兴得大声喊,妈,快来,这有一堆。等母亲过来,看见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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